钱师爷一头雾水,这二位是谁啊?明中信居然要带着去见县尊。
钱师爷用审视的眼光看了看李刘二老。
呀,此时他才发现,这二位的气度非同一般,自有一般贵气与雍容。
看来不是一般人啊!
钱师爷转念一想,值此危难关头,有一份力是一份力,也好就让他们去吧!
“既然二老想为赈灾事宜做一点事,钱某岂能阻拦!”钱师爷自信说得得体。
明中信冲他微笑点头,表示感谢。
钱师爷是如此理解的,但明中信却并非对他表示感谢,而是对他这种做法的赞许,以后他会明白,现在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二老也对他点头表示善意。
对此,现在的钱师爷并不知这份善意的珍贵。
李东阳、刘老、明中信与钱师爷一同奔向县衙,当然,明家马车是缺不了的,谁让李刘二老习惯呢!而且刘老可是伤病刚愈,更有理由霸占马车了。
待他们赶到县衙,却见衙门口马车林立,原来士绅大户皆已到达,因明中信一番布置,他们是最晚的。
待他们进得大堂,却见众人皆已坐定,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似皆不明白发生何事?
黄沮等向他点头示意。
明中信点头示意后,与钱师爷一拱手,带着李东阳与刘老找座位坐定。
而钱师爷刚准备去向后衙,却见柳知县紧锁眉头从后堂转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正是本县县丞、典史、主簿、巡检司长官、儒学署教官、训导等人,这些县衙的头头脑脑们今日终于皆露面了。
众位上官皆是一脸沉重,上堂依序而坐。
柳知县面向大家肃然道。
“如今本县发生一件大事,不得以将大家请来商议,万望莫怪。”
“不敢,不敢!”士绅大户们一阵客气。
柳知县未言先叹了口气。
“想必大家很是奇怪,为何现在将大家请来。”
众人直愣起耳朵听着。
“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河南江北行省的灾民已经进入本县境内,直奔县城而来。”
瞬间堂上炸了,众人满脸震惊之色,慌了手脚,纷纷交头接耳。
本以为还得几日,起码得等众人安排布置妥当,没想到无声无息之间,灾民居然要到了。
作为商会会长,黄沮此时当仁不让,站了出来。
黄沮干咳一声,众人马上望向了他。
这就是商会的凝聚力,一瞬间,大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黄沮的成就感瞬间爆棚。
“县尊大人,不知为何灾民忽然到此?此前无一丝征兆吗?”
是啊,大家瞬间反应过来,论说,济南府前面还有山东行省两个府,灾民不可能无声无息来到啊!
更何况,在座的人们皆知道,此次安排是从上至下的,灾民是在官府的组织之下进入济南府的,不可能没人通知柳知县啊!
一时间,众人疑问的眼神纷纷望向柳知县。
柳知县也是尴尬无比,他从人群中寻找明中信,这都是明中信的冤孽啊!
要不是他得罪萧飒,让萧知府迁怒于他,在此危难关头,萧知府摆他一道,就发生了这般事情。
说到底,明中信是罪魁祸首啊!
明中信一看柳知县看自己的眼神,其中的怨愤之情溢于言表。
稍加思索知道了缘由。
明白了,症结在自己身上,想及那日萧知府的嘴脸,明中信不由同情地望向柳知县。
明中信无奈地冲柳知县笑笑,一耸肩,一切与自己无关。
明中信心中腹诽,这萧知府格局还直是不大,在如此大事上居然敢做手脚,真是不知死活。
柳知县遇到如此上司,算他倒霉吧!
柳知县也知道不能怨明中信,只是自己倒霉,遇到这么一位极品上司,居然搞株连,也实在是佩服他。
既然不能反抗,只能享受了。
想及此,柳知县振作精神,就算情势危急,也绝不能让萧知府看了笑话。
他萧知府最大的败笔就是得罪了明中信,而自己最大的幸运就是认识并赏识明中信,还履次维护于他。
心中发狠,萧知府,你等着,如此待我,定会让你后悔!
“诸位,现在不是追究如何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现在我先用明家主捐赠的粮食顶上去,毕竟他的粮食早已准备好。但还请诸位同心协办,请尽快筹备好钱粮,及时交回县衙。”
众人一阵哗然,昨日才商定捐赠数目,今日就准备好了,这也太神速了吧!还是明中信为的拍知县马屁,所以连夜赶工,做好的!
一时间,众人用怪异的眼神望着明中信。
明中信明白,刚开始,自己只是表示要捐赠马铃薯,当时马铃薯可还都埋在地中,并未收上来,自己也未说会马上准备好。
此时的柳知县并未收到讯息,却直接宣布自己已经准备好,这是把他驾在火上烤呢!
别人还在筹备,而自己却向柳知县表功,已经准备好,这岂不是让自己站在大家的对立面,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只有明家主才是好士绅,别人捐赠就没有这么积极,对比之下,会令众人对自己产生怨恨。
看来,这柳知县也不是那么好惹的,现在虽不会给他小鞋穿,但耍点小手段,给自己找点小麻烦,还是可以的。
幸亏自己已经做了应对,不至于手足无措,接下来就看自己的了。
明中信站起身形,一拱手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