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源源不断,整齐有序的脚步声,越来越沉重,宛若战鼓擂动,宛若乱石穿空,宛若金戈铁马掠阵而来。
“嘶嘶。”
赵构的人开始焦躁不安,靠向边侧。
穿山豹带来的人,也在第一时间神色震惊,如临大敌。
至于二楼之上,本来处于看热闹心思的清夫人,手中的咖啡还没来得及搅拌均匀,怦然坠落,碎成一地残渣,脸色也变得煞白如雪。
其实,清夫人在宁尘一朝龙得水,于凤天城翻云弄雨,只手遮天的时候,就有所耳闻,说是宁尘手中有一支足以让凤天城任何势力谈虎色变的队伍,无论的气势,还是个人能力,绝对以一挑十。
清夫人因为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所以觉得外界传言有点夸大其实了。
但今天,她终于看到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支百人队伍,会让凤天城任何势力,闻风丧胆。
她透过二楼的落地窗,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人目光宁静,气势冲霄,同时人人右手执刀,刀锋下压,斜指地面。
两两之间,保持一臂距离,这么短的距离,既能保证不会伤到自己人,也能彼此协助。
这哪里是街头巷尾拉起来的散兵游勇,这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战斗力骇人的嫡系精兵。
清夫人这一刻,甚至荒诞的认为,这些人能够轻而易举的拼死她铁梨花两千人的社团成员。
这还没包括,最前面四个看似头领的人物。
“你……你这是不给我花城穿山豹的面子,准备不死不休了?”
穿山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堪,他虽然视线一直对着宁尘,但周边的局势变化,还是能透过余光观察的一清二楚。
他看到宁尘的人来了,也看到刀锋闪耀的画面。
这么多年,混迹花城说一不二,没想到来了凤天城,居然被人这么‘盛情’招待,这让素来桀骜自负的穿山豹恼羞成怒。
宁尘一手插口袋,一手摸摸鼻子,听得穿山豹的质问,颇为无趣的低下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你的面子,几斤几两?”
穿山豹,“……”
这句话,还真是嚣张至极啊,也不知道对方哪来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我当是谁来凤天替铁梨花镇场子,原来是花川子啊?好久不见,现在威风的很啊?”便在这时,现场传来一道带着意外和嘲弄的声音。
穿山豹浑身一怔,尤其是听到花川子这三个字,表情惊变。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提及了。
虽然如今在花城混迹灰白两道,但这位青壮男人曾经可是在北方待过,可惜那个地方妖孽太多,自己混了多年却始终是个无关轻重的二流角色。
最后无奈,离开北方,来到了南部发展。
现在突然被人提及花川子这个诨号,这让穿山豹的神色变得非常怪异。
这句话是沈剑君说的。
穿山豹转头的刹那,正好看见了身材巍峨如山的沈剑君,刹那之间,他张嘴就是一声惊呼,“白衣卫总教头沈大将军!”
沈剑君卷卷舌头,眼神玩味的盯着穿山豹。
穿山豹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于是立即转移视线,愤怒的瞄向不远处缩着脑袋的赵构,这个家伙领命邀请自己的时候,可没告诉自己到底要针对什么人物,关于对方的背景来历更是只字不提。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宁家白衣卫总教头沈大将军,难道……
转头同时,穿山豹的余光瞥到了一手执枪,身材微胖的陈庆之,忍不住倒吸凉气,银枪,微胖,这个人莫不是,“宁家八大天王,白马银枪陈庆之。”
再仔细回味先前一箭穿空,倏然炸响的骇人景象。
擅长用箭。
堪称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穿山豹即使用脚跟子想,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小李广花荣。”穿山豹再次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
当年,他在北方混迹的时候,可没少听过宁家八大天王的峥嵘往事,尤其是位居天王之首的杀神白起,更是号称天王之王。
可惜他穿山豹地位太低,始终没那个资格见见这些人威风凛凛的模样,素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最后决定离开北方,扎根南部的时候,也没见过。
而白衣卫总教头沈剑君,还是无意认识的,不过对方能记住自己当年的诨号,算是意外之喜了。
“嘶嘶。”
这边穿山豹在走神回忆当年往事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什么了不得的惊骇事件,以至于整张脸立马变色。
须知,无论是陈庆之,花荣,沈剑君,这几人效忠的对象,从来只有一个。
包括那位八大天王之首杀神白起,曾经更是说过一句惊天动地的话,他说,白起一生只跟少帅宁河图,除此之外,宁家谁敢调动我?!
那时候,宁家少帅已经不幸身亡,有宁家高层尝试收编杀神白起,纳入麾下,最后被吓得再不敢提及这样的要求。
不是不想,实在没那个胆子收服白起。
这段时间穿山豹对外界的消息一直不怎么上心,所以消息闭塞,但现在局势这么明朗,他就是傻子,也猜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了。
即使穿山豹觉得,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非常荒诞,但绝对不敢置疑对方的身份。
因为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具备资格让陈庆之,花荣,沈剑君相随左右,唯命是从。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