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銮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纳闷。
“等等。”
“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马銮听见皇上又诏他,刚到宫门口的他赶紧回转身紧走几步躬身施礼。
“告诉他们,朕还要狼皮。”
“臣遵旨。”马銮觉得更奇怪了,但不敢多问答应一声退出宫外。
原来朱由崧打算制一道护身符,因为短时间内他的武功能练到哪一步,他心里没底,要清洗厂卫铲除奸党,保不准会有人狗急跳墙,阴谋弑君,关键时刻就想指望这道护身符保命,尽管他穿越前从不相信巫卜之术,但至少现在有一种精神寄托总比没有强。
以他的本事还制不了高端的符箓,只会制一些低级的符箓,如护身符,这是一种一次性的保命符箓,而且灵验后还会使他的功力倒退很多,因此除非万不得已,就是在修真界一般也不用这种符箓的,朱由崧以防万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要制这种符,须得有黄纸、朱砂、狼毫、鸡血等必备之物,其他的在宫里都好找,唯独这狼毫不太好办。他现在也没时间带着文武百官外出狩猎,又想见见这位神秘的锦衣卫大头领,所以只得麻烦这位马指挥使了。
离开朱由崧的寝宫,马銮心里想想又感到好笑,正这时迎面来了几个朝堂大员,等他看清都是谁时,赶紧施礼。
听说皇上痊愈了,马士英、刘宗周、史可法和钱谦益都想来给皇上道喜问安,四人在承天门不期而遇,又在奉天门遇上了马銮。
寒暄之后,马士英把儿子拉到旁边,两个人嘀咕了几句,马銮匆匆走了,四位朝堂大员先后来到武英殿外求见圣驾,小黄门赶紧进去禀报。
听说马刘史钱四位朝堂大员再次请旨进宫探视,朱由崧不由一愣,这四位可是权倾朝野的朝廷重臣,这次可不能再拒见了,丑媳妇总有见公婆的时候,一直藏掖着也不是办法,再说三日后就是大朝的日子,先见见他们也好,只是朱由崧不知道这四个人怎么凑到了一起了,印象中他们不是一路人啊?
朱由崧当然知道,由于南明是个新生的朝廷,很多朝堂大元都是承袭旧职,还有一些江南新慕僚的加入,按照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规则,这些朝党大员得重新洗牌。洗牌的过程就是党争的过程,在史可法和马士英等权势重臣的左右下,那个朱由崧刚开始洗牌便丢了魂魄,这自然是因为朱由松和朱崧穿越附体的缘故。
马士英现在的职务还是凤阳总督,以从龙第一元勋自居的他手握重兵,又掌管着锦衣卫,私欲开始膨胀,积极培养自己的党羽,拉笼东厂第一太监韩赞周,茬举对他有恩的阮大铖,排挤东林党,对内阁首辅的宝座志在必得。
史可法算是半个东林党,因为他是左光斗的门生,这位前朝重臣功勋赦赦,是最有实力入主内阁的臣僚,当然也是马士英排挤的对象,两个人明争暗斗,都看准了内阁首辅这把交椅。
而礼部尚书钱谦益则是东林党的领袖,他代表的广大江南士绅集团的利益,有着小资产阶级萌芽思想的他一向反对封建皇权,主张自由贸易,开放思想,主张这主张那,总之爱跟皇帝唱反调。
而左都御史刘宗周跟他们都不同,这位四朝老臣堪称儒学大师,讲经说道最在行,批判过东林党,弹劾过魏忠贤,这十分符合他言官的身份,不过他为人正直,为官清廉,是当时少有的清流之一。
这四个人就像沙土与粘土一样捏不到一起,他们结群而来应该是种巧遇,想到这里,朱由崧传见四位。
四人整理衣冠随着当值太监进了寝宫,见朱由崧气色很好,身旁边还站着司礼监掌印太监韩赞周,四个人紧走几步,离朱由崧数步时跪伏在地,几乎是异口同声,“臣等给陛下请安。圣主洪福齐天。吾等给陛下道喜。”
“啊同喜同喜,四位卿家,平身,赐座。”
趁这个机会,朱由崧一一给他们相了面,因为这是在寝宫不是朝堂,不用那么严肃拘谨,因此朱由崧回到案前坐定,命太监搬了几把椅子,四个人谢恩后落座。
朱由崧猜到了,这四个人来到寝宫应该不只是为了看望自己,除了给自己问安道喜外,可能还有什么事情。
果然,史可法站起来冲他施礼,满面春光道:“陛下龙体康复乃社稷之福也,微臣还有一件大喜事要秉奏我主。”
尽管朱由崧对这个畏首畏尾缺乏政治远见的史公没有好印象,但他在崇祯时代就功勋卓著,又是拥立自己登基的大权臣,虽然在拥立这副躯体的原主人登基过程中的表现令人嗟叹甚至愤懑,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功,眼前又是大老远为自己问安而来,大面上得过得去,于是冲他很有兴致地一笑道:“哦,卿有何喜事,速速奏来。”
“陛下容秉。”史可法摆出一副忠君面孔不无兴奋地说,“陛下,最新消息,闯贼在一片石被宁远总兵吴三桂杀得大败,损兵折将,一蹶不振,又在北直隶接连打了几个败仗,现在已经败出燕京向西逃遁,吴总兵率精锐铁骑紧追不舍。”
说到这里,史可法很有成就感晃头脑袋,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其余的三位同僚,脸上写满了独其所有的优越感。
果然这三位大员不可思议地盯向史可法,脸上写满了兴奋,好像听闻南明的军队打了大胜仗一样,用目光询问史可法,那意思是真的假的,消息可靠吗?
原来这些人一向仇视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