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部分人马与御营亲卫一道保护行宫,有人打扫行宫前的战场,把尸体抬走,把鲜血用清水冲洗干净,黄得功自然不会管这些琐事,他提鞭上马,带着一支人马一阵风似地走了。
半夜三更来了这段插曲,朱由崧重到回行宫也睡不着了,眼前是四更天了,朱由崧兴致尚浓,在行宫的舞池里舞起剑来,剑光缭绕,剑风呼啸,一直到天亮。
早膳之后,朱由崧安排人立即出榜安民,身为大明龙兴之地的中都,深更半夜老打仗,老百姓人心惶惶,这一出榜诏告天下,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不法军将造反,诈降杀驾,现在皇上已经控制了局面,对这些人必将严惩不贷。
上午巳时,有人来报,黄得功带着丘钺、张杰和陈献策跪倒在宫门外请罪。
朱由崧就知道黄得功等人又没抓着李成栋,这家伙真是个泥鳅,比滑的还滑,于是传见黄得功等四人。
四将进来跪伏在朱由崧近前,满面羞愧,由黄得功禀阵经过,果然不出朱由崧所料,丘钺和张杰、陈献策连夜追杀李成栋和王直,一直追到东城门。
这时东城门处正在激战,原因是王直事先安排的人要抢占城门,守城兵将誓死力战,城门才未被抢下,李成栋和王直败到,三总兵带人马追到,自然又是场混战,结果李成栋的人马和王直的人马全部战死,但查找尸体却没有少了李成栋和王直,这时黄得功赶到了,传令全城搜查,一直搜到天亮也没有发现这二人的影子。
后来有人发现南城墙下有几具裸尸,裸尸旁边有一段由腰带和军衣做成的特殊绳子,经辨认死者全是黄得功的部下,黄得功就明白了,肯定是李成栋和王直趁乱在夜幕的掩护下跑到这里,杀了守城兵卒,用他们的衣服和腰带做成绳子从这里坠城而逃了。
黄得功气得脸都青了,抡起铁鞭咔嚓一声将南门守将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但还不解气,又甩了丘钺、张杰和陈献策三个总兵每人一顿嘴巴子,三个总兵脸当时胖了,顺着嘴角流血,但是三将连个扁屁也不敢放,知道他们捡大便宜了,若非他们身为总兵,侯爷也会像砸南门守将一样用铁鞭砸烂他们的脑袋。
黄得功拿他们撒完气之后,带着三个总兵这才来向朱由崧请罪。
朱由崧仍然没有怪他们,不是黄得功等人无能,而是因为李成栋太奸猾了,但皇上越宽恕,黄得功四将心里越不安,这样一个罪大恶极之人就这便宜地成了漏网之鱼?
朱由崧笑了:“众卿,放心吧,他跑不了!”
四将自然不知其中奥妙,惊疑地看着朱由崧,朱由崧笑而不答,他自然也不敢多问。
这时有人来报,总兵官黄名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不治而亡。
黄得功等人肃然,朱由崧以沉重的语气道:“黄总兵是朕的英雄,也是我大明朝的脊梁,传朕的旨意按公侯的规格厚葬之,并抚恤其妻女家小,公侯世袭。”
这时陈献策的副将来报,李成栋和王直本次投诚的部众全部抓起来了,除了八千三百人了参与昨晚的兵变,这八千三百兵将当中大部分战死,一部分被皇上直接处死,还有二千人一百人再次被俘。另外还有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人未参与昨晚的兵变,经查他们对昨晚之事一无所知,对这些人特来请示如何处置。
黄得功把眼一瞪,“蠢才,请示的何来,没他娘的一个好东西,全都凌迟处死,一个不留!”
“慢!”朱由崧制止了他,“朕只杀该杀之人,不能滥杀无辜,对未参与昨晚之事的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人全部释放,继续进行改编,对参与昨晚兵变的二千一百名俘虏全部斩首。”
当天一万三千四百五十名军将被无罪释放,而那参与兵变的二千一百人被砍了头,消息传出,全城轰动。市农商贾,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无不竖大指赞成他们的陛下是一位赏罚分明、敌我分明、功过分明的英明帝王。
最感激的当然是这一万三千四百五十名兵将,他们原是高杰的旧部,被编在李成栋和王直手下听用,自此以后,感激涕零,感念皇恩浩荡,死心踏地地归顺了朝廷。
凤阳城现有五万军队,大致可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黄得功从滁州带出的人马,一部分是朱由崧从南京带来的京营兵,还有一部分是高杰的旧部,原直属于李成栋和王直的人马,又用了三天的时间,朱由崧对这五万人马进了整编,全部成了他的死忠。
这时又一个大好的消息传来,李全带着四万人马浩浩荡荡开到了凤阳南门之外。
朱由崧喜出望外,数日之前,他亲自指挥的仪真大捷成功伏击了高杰的主力,四万人马全军覆没,算上胡茂桢的一万前军先头骑兵,准确地地说,那一战使高杰的五万大军吹灯拔蜡,光俘虏就接近三万,再算上伤兵营,超过三万一千人。
当时朱由崧急着出兵泗州,给李全留下一万人马处理仪真伏击战的战后事宜,打理战利品,清扫战场,改编俘虏,救治伤号等等,全都交给这位东厂的掌刑千户。
如今屈指一算,半个多月过去了,李全也该回来了。
朱由崧带着黄得功等人大开城门,接出南城。
皇上亲自出城迎接军将入城,那排场不是一般的大,大街小巷早就站满了执勤的甲衣兵士,一直排出城外。
此时南城外的官道上,旌旗漫天,号带飘扬,如巨龙般的队伍布满了官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