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这位小公子是要买胭脂吗?”不出片刻,云锦便能断定这个少年正是她家少主所指之人。
花小莫呵呵干笑:“送人的。”
“是送给姑娘小姐还是公子?”云锦边说边拿出身后架子上放置的几个胭脂盒。
心里吐槽了一圈,没办法,他对女人无爱,连想都懒得去想,花小莫面上维持淡定的笑:“后面那个。”
对方异常淡定的询问喜欢的香味,后来花小莫才知道在这里有些注重外表的男子随身携带脂粉补妆。
也不知怎的,花小莫就坐在椅子上,更莫名其妙的,云锦在他脸上扑粉。
“这粉不能太厚,不然会很僵硬。”云锦抿嘴,似是在忍着什么,揭开一个白玉盒子,簪子挑出一点朱砂红,摊手心抹匀涂在少年脸颊两侧。
花小莫嗯嗯两声,放在柜台上的手摆弄着那些小盒子,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乔译的情况告诉这个女人,还有他画的地图。
“木兰木谨,你们有喜欢的吗?有的话就告诉我,我送你们。”
“谢主子,奴婢平日用不上。”木兰的声音有些不太自然,木槿也在一旁点头,只是肩膀微微颤动。
“小公子看看。”云锦把铜镜递过去,嘴角抿的更紧了一些。
“哦。”花小莫发懵的应声,看什么?眼睛飘到镜子里的一张脸,他张嘴,镜子里涂着朱红的嘴巴也张大了。
花小莫惊悚的手一抖,脸上的白粉和胭脂也跟着抖了抖。
吓的赶紧把镜子扣住,花小莫在心里捶胸顿足,特么的,就这么一会功夫,他怎么就从少年郎变成了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小公子是嫌这个颜色不够艳丽?”云锦若有所思道:“这里新进了一批货,也有小公子喜欢的桃红色,要不我给您再....”
“打住!”花小莫哀求:“布呢?快给我布。”说着就在柜台上胡乱的寻找,情急之下打翻了不少胭脂盒。
混乱中,一个小纸团掉进柜台下面,快的近乎错觉。
苍茫山里一颗略粗壮的大树上落九霄懒懒的斜坐着,左手拿着一块黄花梨木头,右手持着小刀,很是认真地在上面雕刻着什么,细碎的木屑洒落。
树底下跪着一黑衣人,声音冷硬:“主子,花公子在云锦胭脂铺。”
刀刃一顿,入木三分,整片树林陷入寂静,唯有些许木屑随着寒风吹起飘扬。
花小莫回来的时候心情特好,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吃过晚饭之后他从出门带回来的大大小小包装盒里面找出一个最小的盒子献宝的递给落九霄。
“我今天下山给你买的礼物。”
指尖微动,盒子便轻易碎开,落九霄看着手中的东西,眉梢微扬:“小狗?”拇指大小的玉石雕成的小狗,栩栩如生。尽管少年下山的一言一行皆已知晓,但此刻的心境却大有不同。
“是狼。”花小莫黑着脸纠正。
“分明就是一只小狗。”食指摩擦着小狗的耳朵,落九霄悠然的声音还伴着两声轻笑:“狼的两只耳朵平行地垂直竖立,而狗的耳朵通常下垂。”
花小莫偷瞄了一眼两只耳朵,可不就是垂下来的。
当时只是随便拿了一个,也没细看,竟然把狗看成了狼。花小莫眼珠子飘忽,心虚的嘟哝了一声:“这个可能不是纯种狼。”
落九霄眉头几动,喉头滚动了一下却未再提半字,而手上的小狗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夜半,从浴池洗完澡回来,花小莫看到房中的人时,双眼瞪圆,佯装镇定:“你怎么还不走?”这个疯子以前从来不在他这里呆这么久。
一想到那夜的事,花小莫脸色就渐渐不好了,整个人都高度戒备,草木皆兵。
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少年凌乱的乌黑发顶,鼻息是少年身上自带的淡淡气息,很好闻,落九霄低眉敛眸:“今晚本座睡这里。”那语气低的会让人错以为听出一丝央求。
“那我睡哪?”花小莫主动退让:“算了,我去外面榻上睡好了。”
“地龙被本座吩咐下去给取消了。”苍白修长的手指在繁琐的红衣上活动,褪了腰带,外袍,只着白色单衣大步走过去,落九霄躺在软塌上支着头,挑唇笑:“你确定还要去睡?”
银白色发丝随意倾泻,铺散开来,身上的单衣微开,露出肌肤雪白的胸膛,倾城妖媚的容颜,颠倒众生的魅惑,横看竖看都是一个妖精!
花小莫磨着后槽牙,零下好几十度,没空调,没暖气,搞不好连厚被子都没给他准备。
他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为什么会回到过去重来一次,又或者那只是一场梦,现在才是真实?
熄了灯盏,花小莫没脱衣衫,袖子里还藏着磨的有些锋利的铁条,这是他在街市上茅房的时候找到的,有甚于无。
“教主,睡了吗?”趴卧于里侧,花小莫眼观鼻鼻观心:“你睡觉带着面具不难受?”
良久才响起一个声音:“本座有名字。”
“落九霄?”花小莫撇嘴,哼唧一声:“你这个名字不好念。”
房中陷入沉默,一瞬间,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耳边的呼吸气息似乎都带着血腥味,花小莫后背发凉,条件反射的往榻里侧挪了挪,贴着石壁,他装过无意的问:“你喜欢容墨舞吗?”很想知道容墨舞为什么会死?还死的那么....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落九霄微阖着眼,神色如常,淡淡道:“喜欢?”
把身上的锦被用力一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