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踏炎嘶鸣一声,踏着马蹄不愿前行,安熙宁忙拉缰绳,稳住身下的马儿,神情不禁严肃起来。
踏炎颇通人性,平日虽有点小脾气,但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如今这副情形,定是林中有了埋伏。
果然,一枝箭羽破空而来,直射他的面门,安熙宁一个侧身躲过,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箭羽。
安熙宁左右招架,倒也不至受伤,眼观八方间见有人影闪过,于是便弃了踏炎,飞身而上,一剑挥下时已结束了一个黑衣人的性命。
其他几个黑衣人见行迹败露,便都出了来,一共四个,各个都是高手。
安熙宁应付的有些吃力,一个不慎被黑衣人伤了臂膀,正吃痛间背后的画卷被人挑落在地。
眼见着画卷沾染了灰尘,又将被黑衣人所践踏,安熙宁红了眼,奋力上前将那黑衣人斩杀,一个翻滚将画卷抱入怀中。
一直悬着的心到此时才慢慢放下,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忘了身处险境,直到耳后传来风声,安熙宁才转头看去,只见一把寒刃已送至他的面前。
☆、第9章 请战
剑后的黑衣人露出狞笑:“去死吧!”
安熙宁的瞳孔紧缩,四肢犹如被束缚在原地,竟忘了反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变化就在此时发生,怀中的画发出白光,犹如剑气般激射而出,一声钝响后,击中了黑衣人的心脏,逼的那黑衣人生生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一口鲜血喷出后,黑衣人倒地而亡,死时眼睛还大大睁着,似有不甘与恐惧。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都被刚才的变故所慑,面露忌惮,不断用眼去瞟四周的动静,靠背而站,长剑横在胸前,一副防卫的姿态。
安熙宁在白光射出时已有所感,此时下意识地去看怀中的画,却见他又重新暗淡了下去。
来不及多想,对面的两个黑衣人又攻了上来,安熙宁握紧手中的长剑,将画卷抱进怀里,挺身而上。
这两个黑衣人武功虽然都不弱,但毕竟没了同伴的帮持,很快就被安熙宁制服。
一人在打斗中被安熙宁刺中夺了性命,一人却在被活捉后服毒自尽。
安熙宁搜遍五人的衣服都未有何发现,任何有身份证明的东西似乎都被他们刻意抹去。
只在第一个射杀的黑衣人身上找到一管金色的金属哨子,有成年男子的食指长短,却只有筷子般粗细,没有雕纹,更没有流苏,平淡到毫不起眼。
快马加鞭地回了北营,安熙宁向小砚台交代几句后便先行回了宫。
太子此时正与几个心腹在书房中议事,就听门外有太监来报,说是五殿下求见,狻
太子乍闻之下还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家弟弟现在前来会有何事,与心腹打个手势后便让人将安熙宁放了进来。
安熙宁刚一进门,房里的众人皆被惊立当场,只见他一身褴褛,灰尘满面,衣衫之间还有片片血迹,大大咧咧地往椅上一靠,与书房的氛围完全格格不入。
太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言语,稳稳心神道:“五弟,这是怎么回事?”
安熙宁并不急着答话,反而从衣内翻出那管哨子夹在指间把玩:“我在北营外的树林里被五个黑衣人截杀,侥幸之下捡回一命,在那些黑衣人身上只搜到这个。”
安熙宁将手中的哨子递给太子,他虽然说的平淡,但其中的险象还是听的太子皱起了眉。
接过哨子观察良久,太子也是毫无头绪,这普普通通的一管金色哨子又会有什么线索。
“殿下,”下首一个留着美须的中年开口,“那哨子可否借微臣一看。”
太子当然不会反对,直接就将哨子给了他:“周大人可是有什么想法?”
那周大人仔细观察良久后才将哨子放回案前,斟酌片刻后恭敬道:“回殿下,微臣年轻时曾游历枭族,那里一个部落的男子好养凶禽,只要年满十二,就须养只隼为宠,而这哨子,就是用来控制那隼的。”
“本殿也听说过此时,”安熙宁目光转向周大人,“可你怎么断定这哨子就是枭族的呢?”
周大人胸有成竹,指着那哨子末端的接缝处:“五殿下请看,整管哨子圆润光滑,无一丝裂痕,唯有末端处有细小开裂,这就是那部落哨子的不同之处。”
“原来如此。”安熙宁焕然大悟。
“如此说来,袭击五殿下的就有可能是枭族,现在我朝与他们一族形势紧张,倒也有些可能,”站在周大人身边的一个青年男子猜测道,转而看向太子,“殿下如何看?”
太子把玩着那哨子,沉吟片刻道:“也不尽然,两国交战在即,枭族又何必打草惊蛇,落了下乘,更何况……”
太子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安熙宁一眼:“更何况还是我们大夏名不见经传的五皇子。”
“如此说来殿下认为是何人所为?”
“这可就多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幕后主谋之人既然要将责任推给枭族,且在这种敏感时期,就应该知道会被我们识破,如果他够聪明,这使的应是一箭双雕之计。”
周大人转念一想也就明了,只是那青年男子却还糊涂着:“请殿下明示。”
周大人哈哈乐道:“秦战,殿下早就让你多读点书,可你就知道舞枪弄棒,现在成木头了吧。”
秦战正要反驳,被太子抬手止住了:“主谋人的目的怕是在军权上,不管那些黑衣人能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