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齐叶特人,你们把战场收拾了吧,马匹、武器还有盔甲,能带走的都带走,路上好歹能换点粮食,把首级留给我们就行了,反正你们也用不上。”库拜抬头一看,说这话的居然是扬善,库拜感激地看着他点点头。
大家都知道这地方不能久留,休息一会儿就告别分手了,李榆带着金军一路狂奔,天黑时又追上逃跑的乌齐叶特人,众人都不敢停留,点着火把连夜赶路,走到天亮时,排头兵回来报告,前面有正蓝旗的人马,我们安全了!金兵们立即欢呼起来,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过去了。
李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又看到了昨天的一幕,西拉木伦河边随处可见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尸体,一样是老人、孩子居多,正蓝旗的士兵们用皮鞭正驱赶着一队队蒙古人和牲口涉水过河,金国的英明汗所做的与蒙古的察哈尔汗没什么两样。
莽古尔泰贝勒看到李榆时非常高兴,冲上来就是一脚:“额鲁,你还知道回来啊,爷差点要派人找你们了。”然后笑呵呵说道:“额鲁,你这小崽子越来越有出息了,昨天有人口、牲畜带回来,今天又有这么多,还带回来这么多首级,这回少不了你的赏赐。行了,你们就休息吧,人口、牲畜爷派人给你们送回去。”
莽古尔泰一挥手,正蓝旗的士兵们立即扑向瑟瑟发抖的乌齐叶特人,不一会就响起惨叫和嚎哭声,金军毫不留情地夺走他们的牲口,而且把老人、小孩赶出队伍,李榆脸色一变,他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急忙大喊:“他们是自己归顺大金的,是大金国的臣民,谁敢杀戮、抢掠他们,我就杀了谁。”
三贝勒脸色一变:“额鲁,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本贝勒面前放肆。”
李榆没有理他,手握刀柄就冲了出去,这时孟克和几个蒙古兵已经与正蓝旗的人持刀对峙了,扬善、白格等人也借口劝架,拦住正蓝旗的人,李榆二话不说抢过一支长矛,抡起矛杆就抽倒几个正蓝旗的人,接着大声喊道:“我带回来的人由我处置,你们都给我滚开,谁敢胡来我宰了谁。”正蓝旗的人一时不知所措。
三贝勒走了过来,冷冷地说道:“爷就敢胡来,你敢怎样。”他又喝道:“来人,把这小子捆起来。”
几名侍卫立即扑向李榆,李榆浑身血液沸腾了,抬脚踹翻两个,接着就要拔刀,正蓝旗的巴克什常书吓坏了,大喊一声住手,就一把抱住李榆,低声哀求:“我的小爷,你可不能犯浑,贝勒面前刀一露刃就是死罪,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见库尔缠师傅,”他是库尔缠的学生,在右屯卫也与李榆打过交道,“你就忍一忍吧,什么事都包在我身上。”
劝住李榆,常书向正蓝旗的另一个巴克什爱达礼使了个眼色,两人又回去劝三贝勒,额鲁就是个小孩子,您何必跟他一起见识,他得的人口让他自己找大汗去商量,您犯得上替他操心吗?再说额鲁不是正蓝旗的人,而是大汗身边的人,您处置他也得先跟大汗商量啊!
爱达礼和常书都是莽古尔泰的亲信死党,他们俩的话还是有用的,莽古尔泰压住火气说道:“真是气死我了,这个毛孩子也敢跟我作对,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带回来的人口爷不管了,你自己差人送回去。”
不过,莽古尔泰的气还没出完,走到李榆面前就将他踹倒在地,然后挥起鞭子就打,常书蹲在李榆身边可怜巴巴劝道:“额鲁,你就让贝勒爷出口气吧,贝勒爷是好人,本想帮你带走人口,让你们歇歇,是你不领情,这鞭子你挨得也不冤。”李榆只能硬着头皮挨打,没这几鞭子出气,那些百姓就惨了。
莽古尔泰打了几下,气顺了一些,叫人捆着李榆的双手跟他一起过河回大营。
这一路上,莽古尔泰大骂李榆,骂急了还抽一鞭子,骂得差不多了,莽古尔泰又吃起东西,自己吃不算,还硬往李榆嘴里塞,莽古尔泰气鼓鼓地说:“你这小崽子就是傻,你觉得贝勒爷我是坏人,对不对?其实在贝勒中就我是好人,你回去问问,杀人最多的是谁?绝对不是我,你以为河边那些人是我杀的,告诉你,那是其他贝勒过河扫荡时干的,你跟过的四贝勒干得最起劲,我就是过河搬东西、送人口,要不是看你辛苦,我才不管你呢。”
李榆也觉得莽古尔泰没胡说,他的名声很坏,但杀人的事好像还真干的不多,反倒是大贝勒、四贝勒这些名声不错的贝勒,每次杀人的事都没落下,俩人渐渐谈得起来了,李榆要求给他松绑,因为他饿了,而且三贝勒的肉饼很好吃,他想多吃一些。
三贝勒很得意说,这是从他家里带出来的,是他的小福晋亲手做的,当然好吃了,要不是觉得额鲁是跟他一样的老实厚道,才不会给他吃呢。
李榆松了手,也不和莽古尔泰客气,两人骑在马上边走边吃边胡吹,莽古尔泰觉得李榆人还不错,就是太傻,受了欺负还不知道,如果这次死在外面,阵斩囊努克这么的功劳就叫四贝勒抢走了,莽古尔泰语重心长地说:“额鲁啊,爷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觉得你像我,咱俩是一路人,打你是恨你不争气,你以后要学我,不要跟老八学,好人不读书还是好人,读了书变傻了更受人欺负,坏人才必须读书,因为坏人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