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榆稳稳地射出这枝箭后,看见被射中的那人一声不吭倒下,李榆很不好意思,嘴里嘟囔着:我可不是偷袭,我喊了你的,是你自己反应太慢,你要比老虎、狗熊快不就躲过去了吗。他继续搭上箭,这次他将目标对准那个举弓指向他的对手,他对自己的箭能否射穿盔甲还是有点怀疑,这次他搭上了三支箭。他瞄准了目标,心里计算距离,第一支箭在一百多步远射出,那枝箭射中对方的胸甲,那个人身体有点扭曲,射箭的动作变形了,他射出的箭自然也偏离了方向,远离李榆而去,但他还在向前冲。李榆心里默念,我在一百步以上可以射穿盔甲的,但不会造成致命伤。
八十多步时,李榆第二枝箭射出了,利箭再次击穿对方的盔甲,但这次对方显然被射成重伤,马慢下来了,那人捂着肚子在马上摇晃,努力不让自己栽下马。李榆摇摇头,又射出第三枝箭,这次击中对方的面门,利箭深深插入后脑,那人一头在下马来。
李榆干掉这个对手后马上弃弓,同时身体一个滚翻,随手操起地上的铁叉对准下一个对手,那察哈尔人正好杀到了。库鲁大叔告诉过李榆,对付野兽时必须一只眼瞄着目标,一只眼用余光警戒两侧,同时两耳还要听后面的动静,否则就可能会有危险。李榆射击持弓的对手时,绝不会忘了另一个持刀杀向他的敌人。
李榆的滚翻让那人一刀砍空了,连人带马飞驰而过,等他掉转方向再次扑过来时,李榆已经双腿成弓步紧握铁叉指向他,这名老练的察哈尔军官意识到这个对手的强大,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两个部下都死在这个人手里,他不得不小心了,他加快了马速,对于马下的敌人不能给他缠斗的机会,必须快速出刀一击而中。两个对手越来越近,都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了,察哈尔军官没想到如此老练的对手这么年轻,几乎就是个孩子,他挥刀直劈向敌人,尽管对方可能是个孩子,但这个时候绝不能留情。
李榆一动不动盯着前方,手中的铁叉略微向上斜指对手,这是库鲁大叔教他对付蒙古骑兵的办法,武器指向对方,他不动你也不动,他冲过来正好先刺中他的马,蒙古人不会不爱惜自己的马的,只要他一转向就是攻击他侧面的好机会。察哈尔军官有些绝望了,这个小子太老练了,他当然不知道李榆的本领都是与野兽打交道逼出来的,在李榆看来他这个大活人绝不会比一只狗熊可怕。
察哈尔人不能不先顾他的马,没了马他就休想活着离开战场,他后悔自己不该用刀而应该用马槊,武器长一些就不会这么被动,但现在不会有换兵器机会了。察哈尔人不得不将马偏转方向,好避开铁叉从李榆侧面冲过去,李榆就等这个机会了,既然把侧面亮给他,那他的铁叉就直接捅向察哈尔人的肋部。察哈尔人害怕了,他的刀太短,不等他击中对方,那柄铁叉就会先给他来两个洞。勇敢的察哈尔人做出李榆想不到的动作,他弃马了,从马上一跃而起横空扑了下来,战刀自上而下直劈李榆。李榆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招,他的铁叉刺空了,眼看刀就要劈到自己头上,李榆也顾不到面子了,弃叉倒地打了一个滚避开了这一刀,察哈尔军官的刀从他衣服上划过,挑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的棉花都露出来了。李榆狼狈地爬起来,却看到那家伙比自己还惨,扑了个空面朝下重重摔在地上,正在努力翻身呢,但那一身铁甲成了累赘,影响了他起身的速度,李榆趁机拔出腰间的短斧,不等他爬起来冲上去就猛砍,察哈尔人翻身时就摸到自己的刀,连忙手忙脚乱地招架。李榆大力连砍三、四斧,将对方的刀砍飞,察哈尔人抬头还想说什么,李榆毫不客气一脚踢到他的下巴上,这一脚太狠,把察哈尔人踢得昏死过去。
李榆实在气得很,这件棉袍是他唯一一件像样的衣服,在整个部落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衣服了,这可是去年秋天库鲁大叔用一斤多人参从叶赫人那里换回明国的青布和棉花,喇布杜的额娘纳娅大婶又花了几天时间才做出来的,要不是天太冷实在找不到其他衣服了,他都舍不得穿,这个混蛋一刀下去就把这麽好的衣服划破了,哪怕刀准一点伤到肉上也好啊。
死里逃生的鳌拜一瘸一拐跑过来了,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一脸崇拜望着李榆,突然泪水夺眶而出,一把抱住李榆:“野人哥哥,不,李榆哥哥,你太了不起了,转眼就收拾了三个,我现在相信你一个人就能杀死一只老虎了。以后,你就是我哥哥,我听你的。”
鳌拜又转过身对着正在厮杀的战场大喊:“图赖哥哥,野人杀了他们三个,我们马上就来帮你们。”
图赖正杀得起劲,对方三个人找鳌拜算账去了,他们的压力一下子小多了,图赖已经顾不上鳌拜了,对方紧紧缠住他们,不过巴雅喇兵缓过劲了,又是一轮交手,图赖大发神威将一个察哈尔人的人头砍飞,铁矛再次射杀一人,而他们只有一人负伤落马,金国的巴雅喇兵开始占上风了。
鳌拜的喊声让察哈尔人终于丧失了取胜的信心,他们实在有些累了,看到自己的军官和两个好手丧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