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璧此时感觉一走路食道和直肠都会被挤出来……嗯，这么一想就更觉得恶心了。

其实梁子良的身材也算是小号的了，但是那个做旗袍的师傅似乎对婚用旗袍有着某种执念……导致梁子良现在的身形看上去就像是个女的，没错，硬是勒出了曲线，连原本是空荡荡的胸前，也被那个前来及时修改服装的师傅塞进了废布团，还塞得结结实实满满当当。

y爱好者！

婚礼安排在傍晚后，王均正看到自己的新·娘·子·的时候，开始前所未有地怀疑自己的眼睛了——这么长时间里他究竟是和什么性别的人在一起的来着？不会真是女的吧？！

无所谓，反正就是个仪式，王均正整了整头发，扬起习惯的笑容，伸手牵过梁子良，两个人对着不知自何处而来的两张画像作了一揖，接着在第三人的见习嗓音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静静的夜色中只有第三人卖力的吆喝声，缺少了热闹却又莫名地安心。

窦璧生出了就这样也不错的心情。

王均正也是如此。虽然一直只是把婚礼当做利用小逗比的必要仪式，此时仍有些希望那是真的婚礼。从今往后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有个蠢蠢的但是很可爱的人可以全心信任，可以随意拥抱玩亲亲，可以随意吵架发牢骚……

不能再想下去，好不容易走到这个位置上，没理由为了一个人带来的安逸就放弃以往全部的辛劳。这样想着，王均正的表情却是又阴暗了几分，紧紧握住了窦璧的手。

婚礼最后的一步，是交杯酒。

系统的电子音此时响起，声音冰凉冰凉的，［完结任务：死于王均正面前。系统附赠毒药一粒，服下后五分钟发作，随即进行下个世界的任务。］

窦璧随即感觉到手指间夹着一颗小球，他不由得勉勉强强叹了口气——因为旗袍太紧，连吸进一口足够叹气的空气都费劲。虽然这个任务没有妨碍他进行计划，但是也太突然了，嘛，幸好早就把间谍们的名字写好了，就在胸前的废布里夹着，吃了药交代一下后事就算完活儿了。

把药粒顺进酒中，两人象模象样地喝了药or酒，开始向婚房移动。窦璧暗自又松了口气，幸好在入洞房前就结束任务，不然还要和男人那啥……哎不对，他不是同性恋吗？讨厌和男人……啊啊大概是自己比较柏拉图的原因吧～

“今晚可以碰你吗？”与前方那个人手掌的温暖一起传来的，还有这句语调温润的话，真是司令大人少有的格外真实的温和模样。

带着点遗憾和抱歉，窦璧扯住王均正。然后在胸部一阵摸索……

“这是殷安安排在仰承内部的间谍。”说着就把那张已经皱皱巴巴的纸拍在王均正的胸膛上。“已经是全部的名单。”

按照殷安国情报科的计划，其实此时的梁子良应该是说着一样的话，然后掏出一张假名单，上面全都是仰承内部某些担任关键官职的忠诚人物和不利于殷安发展情报潜伏的人物。

“其实我知道的，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想利用禇杰在我心里的位置来套取我的情报……但是啊，”窦璧的爱演天赋又开始发挥作用“你完成了我的愿望，我和禇杰，终于结婚了。”

窦璧，也就是梁子良双手颤抖着抚摸上王均正的脸，却被对方一把挥开。

“你一直……把我当成禇杰！”王均正的语气里是初次见面时上位者特有的威压。

马上要离开的窦璧此时反倒不怕了，还虚弱地笑了笑：“是啊，这辈子我只有这么一个喜欢的人，但是被这该死的战争害死了，什么殷安仰承，不过是彼此相杀罢了，这样愚蠢的战争啊……我只希望战争能结束。”

王均正看着眼前的小间谍，不可置信，他原来都知道？那这几个月的相处……算什么？

“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有种预感在催促着他问出这个问题，似乎现在不问以后就不会有机会听到答案。

“如果没遇上禇杰，你大概、咳，会是我喜欢上的那个人。”

带着眷恋的眼神，窦璧的身子渐渐变软，大量的血从口鼻中涌出，却仍然挣扎着说话：“给殷安、呼、一个，咳咳，投降的机会，我……已经、不想再看到……”

“有谁、咳因为、战……战争，死去了……”

原本的梁子良此时应该装作因交出情报而愧疚的样子，而禇杰和殷安情报科给他设的局会让他自愿自杀，以加强给王均正的那份假情报的可信度。此时早就知道了一切的梁子良，为了结束任务自愿自杀，殊途同归，就此死亡。

王均正看着小间谍流血，瘫软在地上，看着小间谍口齿不清地说那些话，看着小间谍死在自己面前。他就这么一直站着，除了一开始的挥开再没有其他动作。

王均正笔直地立在离小间谍一步远的地方，双手悄然握成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捏皱了那张染了血的名单。这张名单啊……还真是珍贵呢……

没有喊医生也没有让管家来处理，他从来不应该做多余的事，这次从小间谍那里得到这种教训足够他受用一辈子了。

妥善收好名单，他抱起自己的新娘，慢慢走远了。一地的鲜血葳蕤生光。

然后，

时间快进。

仰承内部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肃清，清除了大量混入内部的间谍。同年，仰承向殷安发动奇袭。

次年，殷安投降。

第三年，仰承司令发动政变，仰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