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前倨后恭的样子醍醐灌顶般的让苏少白意识到,若真的想好好活下去,根本不是赚钱这么简单,他还要变强才行!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而已,强者为尊!对着他们,管家可以趾高气扬,像捏死蝼蚁样的轻易主宰他们的生死,对着青年,却只能俯首贴耳。无非是因为技不如人。若不想被人无缘无故要了命去,就必须自己变强!
“哼,”红衣的青年凤目微动,淡淡瞥那管家一眼,鼻端冷哼一声似是十分不屑。径直朝他们这桌走来,对着面色还显得有些赤红的苏少白道,“小子,你们还不让开,等着人家回头再来要你的命不成?”
他的话虽然说得不算客气,却在点拨他们这桌人,管家若是拿不到这张桌子,就算暂时退让开去,但此刻落了面子,日后定然要寻人秽气。以他的修为,要六个凡人的命轻而易举。
管家模样的人垂着眼帘,“道兄说笑了。”脚下虽不肯避让开去,心里却暗自叫苦,大骂这青年多管闲事。虽然近几十年都未有突破,但他凭着这身修为,在凡人中早就可以肆无忌惮,横行无忌。不想这趟护着少爷小姐来参加灵源大会,在扶炉山踢到张铁板。此刻若是连张桌子都抢不到,日后回去也是少不得苦处的。因此只能硬着头皮与这修为在自己之上的人硬撑。
“谢仙长,谢仙长~”杜文赶紧拽着杜三嫂和杜虎站起身来,示意对面的蒋妈妈赶紧跟着走。
蒋妈妈含泪帮蒋莫玉擦了脸上的血迹,抱着她跟在杜文一家身后。苏少白跟在她后面咬牙站起来。
☆、第二十七章 溏州李忆年
“哼!”绿色罗裙的小女孩翻着水汪汪的眸子瞪了苏少白一眼,面色嫌弃的伸手将他推开,自顾自的走到靠窗的位子坐下来,回首招呼那位红衫少年时却变得笑靥如花,“表哥,快过来坐。”
被她推得趔趄了下,苏少白左脚绊住木凳,差点摔倒。
红衫少年踏出半步,带着歉意扶住他的手臂,语气极为诚恳,“对不住,我家表妹自小骄纵惯了,待会儿各位的帐钱我会请管家一并结算,聊表几分歉意。”两句话之间,风度十足轻描淡写的将事情与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顺便给出了补偿方案。
少年的态度和口吻对比另外两人可说是彬彬有礼,站稳的苏少白却怔了怔,总觉得哪里有点违和。先前在干货铺见到这对表兄妹时,虽然也是绿衣的少女率先出口斥责,他却始终觉得当时眼前少年的态度和气势比绿衣少女更加凌人,甚至是不屑跟他们讲话。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不成?
蒋妈妈见他还在与那几人纠缠,着急的唤他,“少白,快过来。”
苏少白应了声,走到红色锦袍的青年身边,深深一揖,“谢仙长。”他明白,别人虽是举手之事,却救了他们几人一命。
青年凤眸微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瘦削笔挺的少年,满意的朝他点点头,“孺子可教。”
转身离去的苏少白听到少年客气的向着锦袍的青年搭话,“方才门人多有唐突,还望仙长见谅。在下溏州府李忆年,敢问仙长尊姓大名?若不嫌弃,可否一同坐下用餐薄饭让李某赔罪?”一番话从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已经算是滴水不漏。苏少白恍然大悟,少年先前根本不是在对他客气,而是刻意做给那位锦袍青年看的。心机之深,可见一斑。
青年长眉微挑,了然的颌首,“原来是溏州李家,世家大族,难怪如此做派。”并未理会李忆年的邀请,一个世家的黄毛竖子,他岂会放在眼里,眼见事了,转身拂袖而去。
众目睽睽,李忆年立在原地,俊脸上笑容僵滞,身后的那只手骨节暴起握得死紧,望向青年背影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带上抹怨毒之色。不识抬举!等他成为剑修趋之若鹜的铸剑师,总有一日,他要向此人将眼下的颜面千百倍的讨回来!
店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玄衫青年,背上缚着柄青色的长剑,碧绿色的绦穗缀在肩后随风轻晃。他沉默的站在门槛外,如同雕塑般动也不动,年轻俊朗的眉目间压着抹淡淡的戾气,目光毫不避讳的望向大堂内红色锦袍的青年。
青年看到他,脚下不由得一顿,随后面色微恼,“你老缠着我做什么?”
玄衫青年抱着双臂不肯做声,仍旧肆无忌惮的盯着他。
“石头!”青年凤目斜睨,赏给门神个白眼,举步朝店外走。玄衫青年随即转身,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遇到无妄之灾的杜文等人被伙计带到他先前推荐给李忆年一行人的屏风后边,远远避开窗口那桌。
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任谁原本只想吃顿饭却平白无故的遇到祸事都难免胸闷。杜虎和蒋莫玉都被吓的不轻,本来高高兴兴的两家人,落座后均是萎靡不振,对着满桌美味佳肴显得意兴阑珊。杜三嫂和蒋妈妈更是急着带杜虎和蒋莫玉去医馆查验伤势,晚饭最终只得草草了事。直到医馆的大夫确认两个孩子都没有大碍,众人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隔天早晨,几人早早起床继续陪苏少白去采购。购买糯米粉和生粉的铺面里,几大捆半透明状的干海藻,被随意的放在柜台的角落。真是意想不到的好东西!苏少白望见后,不禁眸子一亮,开心的抿起嘴角。那些羽状的枝桠非常好辨认,分明就是做琼脂的主要原料,洋菜。洋菜是种富含胶质的海藻类植物,用它做成的琼脂更是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