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用梦幻般的语气这么说着,想象着几百年前的光景,神秘的东方国度,天灾之后的部族迁徙或者是逃亡?未知的神秘宝物,关于永生的传说,各国皇室贵族截然不同的各种反应,那时候的克劳迪家族在做什么呢……
“后来那个人去了哪里?你从资料里还看到什么?”黎凯烈要他继续讲下去,博德清了清嗓子,“后来?后来就不知道了,某一天,那个人从各国的视野里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最后一个见到他的,我想想……好像是那时候的瓦罗克公爵,一个英国人,不过他的后人对这件事什么都不肯说,他们说自己一无所知。”
听完想要的答案,黎凯烈挂掉电话,博德瞪着话筒,黎凯烈没有问他为什么克劳迪家现在会找到巫维浅,并确定他就是那个人,难道是知道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老爷,这么说可以了吗?这件事能让他知道?”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博德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排书架前面,微微低着头,在他脚下,那块猩红色的地毯因为年代久远而失去鲜艳的亮度,像是镀上过一层灰尘般显得死气沉沉。
“嗯——”拖长的嗓音沙哑,苍老的和那块地毯一样,失去所有旧日的鲜活颜色,背对着博德,从靠椅上传出,在同样死气沉沉的书房里回荡,“就这样很好,该让他知道,那个人不是他能掌握的了的,很快,这件事就不只是我们家的事了。”
博德站在原地,等着什么时候能够下去,空气里这股腐朽的味道快要让他不能呼吸了。
“听说,那里发生谋杀案,有人死了?”话题一转,那苍老的声音忽然这么问道。
“是的,老爷,死了几个女人,都是失血过多死的,从报纸上看,样子很恐怖!”博德缩了缩脖子,夸张的张着嘴表示惊讶和恐惧。
“有人动手比我们快,这一次,接下来就看利欧的了,既然他要我们别再做多余的事,那就什么都不要做。”听不出半点不高兴,老人的话带着些古怪的笑意,博德撇了撇嘴,他真想说,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想到黎凯烈,虽然是这个家族最不受欢迎的人,但意外的,某些方面和掌权的老人最为相似。
在心里想着这到底算不算一种讽刺,博德退出去了,大门发出沉重的声响,一切又重归黑暗。
圣布鲁诺市,早晨的太阳很温暖,就算下午可能起雾下雨,现在穿着薄t恤出门已经足够,当莉迪亚穿着普通的长袖体恤,外面套着一件短背心出现在黎凯烈暗中购置的公寓门外的时候,门里面忽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沃夫!快去看看!”莉迪亚急匆匆的跑上去,沃夫留心观察四周,没有发现异样之后才慢慢接近,在他朝里窥探之前,门毫无征兆的突然被打开。
“进来吧。”巫维浅就站在门口,不知是发生过什么,衬衫的领口被撕开,头发不再是原先那干净整齐的样子,他那副经常戴着的眼镜,只剩下扭曲的框架,被他捏在手里。
沃夫非常确定,他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就连车都停在稍远的地方,不可能是听见引擎声,但巫维浅似乎是察觉到他们到来,才会来开门。
“打算用别的事转移话题?别想,巫维浅,你不敢回答我的问题?还是不想回答?”黎凯烈就站在门里面,布置的舒适华美的客厅有别于之前的原样,一片混乱,从那被撞翻的台灯和摔碎的酒杯来看,之前似乎发生了什么。
“说话!你别想我就这么放过你!你给我回答!”怒吼声袭卷整个客厅,黎凯烈就像没看到莉迪亚的到来,微卷的红发飞扬,像一团火,恶狠狠的眼神简直像狼。
“你就这么在乎原因?”巫维浅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抱着手臂,绷紧的嘴角微抿着,从他眼睛里闪过的冷光来看,他也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动于衷。
“谁能告诉我这算是怎么回事?”关上门,莉迪亚惊讶的靠在门上,不敢轻易走过去干涉这场战争。
“没你的事,莉迪亚。”黎凯烈的语气没有和缓,沙发的表层被他紧紧按着,已经裂了,犹如无辜的牵连者被扯出内脏那样露出里面的填充物,皮革在他手指下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怎么?这是你的游戏?你这个傲慢的男人也有这种兴趣,还是你也有你的目的?告诉我——”他猛的抓住巫维浅的领口,逼近的视线犹如冰锥,嘴角的一点笑意却像要燃烧起来,把人烧的尸骨无存,邪气而暴虐,带着誓不罢休的威胁感。
巫维浅却始终是不动声色的,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冰冷的眼镜框架在他掌心里早就扭曲的看不出原样,被扔在地上,他轻轻哼笑了一声,忽然专注的看着他,轻柔的握住他的手,“你是害怕了,黎凯烈,你在怕什么?我既然答应和你合作,我会做到,你在怕什么?出于什么原因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在乎?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他突然握紧,收紧的力道紧到黎凯烈的关节发白,“我的过去和现在没有关系,你要的只是个合作者,现在你有了,别做多余的事。”
逐渐冷硬的语调如同银质器皿的碰撞,巫维浅的语气就像在告诫不懂事的孩子,微微凌乱的头发让他显得比平时更凌厉,领地被侵犯的王者应该有和他同样的眼神,带着一点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