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恩……从某个方面来说，咱们是同行么，哈、哈。”

远方干笑了一阵，却发现凯一点表情没有，笑声便慢慢小了下来，最后皱了皱鼻子，“是，我骗你了，不过这是没办法么，谁会四处去宣扬自己是黑社会啊。”

“你倒有理了？”凯没好气，“把我骗的团团转……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富家子弟的身手会这么好。”

“你这样说可不对。”远方竖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富家子弟也是可以学功夫的。”

“是啊……”凯瞪了远方一眼，远方自知理亏，扁扁嘴，把手指头收了回来。

凯会不满是有道理的，他一直纠结着远方那奇怪的性格，矛盾的现实和善良相结合的体质，就好像是天使和恶魔不可能融合在一起一样。凯一直觉得远方瞒着自己什么，但却万万没想到居然结果会是这样，也奇怪自己居然从未想到过这个可能性上去。

黑帮在势力范围里常常有着自己擅长的主营业务，越是小的团体才越会去挑战法律，而越是大型的团体，更有可能擅长经营运作，不会笨到和警察作对。

远方的家世，背景，还有万宝堂……明明有这么多线索可循，他却从未怀疑到黑帮上头，真是……

凯叹口气，伸手捏住远方的下颚。

“告诉我，你接近我不是你们家里的意思。”

黑帮和黑帮之间原本就亦敌亦友，这个是说不准的，如果是为了利益和地盘扩张，即便上一刻还是合作伙伴，下一刻也可能成为敌人，这里面的关系有多复杂，和纯粹的商业利益又有本质上的区别。

远方一愣，眨了眨眼睛，“当然不是，我真的是去意大利留学的。”

凯盯着远方的眼睛看了很久，光是想到眼前这个人有可能是作为奸细而待在自己身边，他的整颗心都要被扯到嗓子眼了。

如果远方回答“是”呢？他要怎么办？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抓住了心脏，居然是束手无策。

“不过远海和白，还有师父都警告过我很多次，让我和你不要有往来。”说着，远方耸耸肩膀，“你近两年的生意都扩大到了香港来，有往内地去的趋势，父亲以为你是想要扩张势力，所以很提防你。”

凯挑挑眉，“我没有要抢地盘的打算。我没那么大的精力来管隔着6个时差的另一片土地。”

远方不解，“那你为什么……”

话音到一半，突然转了个音调，“啊……又是为了你弟弟？”

凯点头，“不行么？”

“没有。”远方扁嘴，自言自语的嘀咕，“你那个宝贝弟弟真是幸运，有个这么宠他的哥哥。”

凯见他那样子像是吃味了，顿时心情好起来，俯身到远方耳边轻吐热气，“你也有宠你的哥哥啊，而且还是两个。”

远方鼓着腮帮子挑眉，“那是，虽然他们俩没你那么变态。”

凯一愣，拿眼睛上下打量了远方一圈，“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说着，邪气的一笑，锋利的薄唇扯出一个性感的弧度来，“还有更变态的，你还没见识过呢。”

远方差点就一个枕头拍到凯那张流氓样的脸上了，整张脸包括耳朵和脖子都红了起来。

“不要脸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