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将钱航拉到第五医院,他下了车站在门前看看。他记得小时候路过一家阴气森森的医院,问过父母才知道那是精神病医院,他当时就想一辈子别来,不过长大了却成了这样的医生。他觉得很讽刺,不想怎样,事情就发展成怎样,就像现在的阮文郝。他以为治好阮文郝是水到渠成,没想到会搞成这样,希望阮文郝的病不会加重。
钱航抱着必死的决心进入医院,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阮文郝,或者根本见不到。保安像往常那样跟他打招呼,他回以微笑,更有种暴风雨前宁静的味道。
绕过主楼进入办公楼,钱航停在院长室,看了眼门牌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请进,是院长。钱航开门进去,就看院长、主任、书记全在,刚结束了一次小会议的样子。
“钱医生这三天休息的好吗?”院长和气的问。
钱航想说根本没睡,他眼下的黑眼圈骗不了人。院长不见钱航回话以为他心有芥蒂,指着旁边的沙发让他坐。这让钱航摸不着门路,他们不宣布他被解雇吗?
“呵呵,我看的出你在纳闷。”
院长把一份文件递过去,钱航赶紧起身接,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关于处罚他的报告。他打开报告看,报告挺长足有四页,前三页是事情介绍,钱航怎么带阮文郝出去,使了什么手段,就连梯子在哪借的都有,其中还穿插着医院的各种规定处罚。最后一页是结果,记大过一次。
“只有记大过?”钱航以为自己白内障才没看到其他惩罚。
“对,你的方法确实不妥,但不全错。”院长喝着茶水说,“你最近的努力我们也探讨过,从你接手阮文郝,他的状况确实见好。我们不赞同你带他出去,但他母亲很希望你这样做。”
“阮女士来过?”钱航有些明白了,阮湘雯一定和院方说过什么,或者保证过什么,不然院方的态度不会这样。
院长点头,“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可以去工作了。”
钱航把文件还给院长默默出去,不管怎样没被炒鱿鱼就是万幸。他火急火燎跑去住院楼找阮文郝,赶到时就看阮文郝背对门坐在床上望着窗外。他开门进去叫阮文郝的名字,但阮文郝并没转头,他走到阮文郝身边,见到现在的阮文郝傻了。阮文郝眼下全是乌青,很显然几天没睡好,手里还攥着一只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