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主客气了,白莲教神通广大,我们不说,想来张教主也是有办法的。我们不过是占了知道得早的便宜罢了!”那方兄弟听着首领的意思,晓得他不敢或者说不能撇过天地会做出决定来,放下了心,又开始“自谦”。
“方兄弟太过妄自菲薄了,要我说啊,天地会可比咱白莲教厉害得多呢!”这姓张的首领也恭维回去。
边上,这首领的心腹之一开了口:“咱们就别在这儿互相吹捧了。这等好事,咱们不得庆祝庆祝?”
周围一群人都连连称是,这边还在互相恭维的两人便也从善如流地庆祝去了。
待得那方兄弟吃了酒后醉倒,被送到他落脚的地方,白莲教的这一群人才重新讨论起来。
“那边也太嚣张了吧?真当咱们都是他的手下?!”一个义愤填膺地说道,面上涨的通红,显然是已经醉了。
“谁让咱们说要反清复明呢?若真复了明,人家可不就是主子了嘛……”另一人意味深长地说道,他的话得了许多人的赞同。
那首领半睁着醉眼,笑道:“那边想用咱们这螳螂捕了清廷那蝉,想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不看看,莫说是清廷了,便是咱们,也不是好相与的!小心别崩了他们那一嘴牙!”
随后又是一阵走动,最后终于没声响了。
这掳了胤禩与胤礽的白莲教首领姓张,名裕,字符季,祖上细数起来,还是前明的望族。
因着受过良好的教育,这张符季惯会收拢人心,如今年纪轻轻,便成了白莲教势力颇大的一支的首领。
而这白莲教自朱明未建之时便已分支林立,并无共同的首领,似张符季这种,已能称得上是领头羊了。
按理说,张符季在反清复明的各个组织中,也算得上是一个有名号的,又怎甘心给人当下属呢?
这就要说到这康熙年间方才新创的组织——天地会了。
这天地会,原先在白莲教的人看来,不过是那些乌合之众随便聚起来建的玩意儿,既无他们白莲教势大,也比不上他们传承的时间长久,甚至就连清廷都比他们时间久。
可是谁承想,不过几年,天地会便成了能和白莲教分庭抗礼的庞然大物了?!
白莲教自宋时便存在,说是要反清复明,说明白了,也不过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罢了。
如今有个天地会与他们“争权夺利”,白莲教内虽斗得狠,可在这一点上却是一致的,那便是看不过眼。
仔细一查,却查出了了不得的事。
那天地会后头有人在操控,而那人却是个正正经经的朱明皇族!
☆、皇裔
那人姓朱,名统钰,这身份说金贵也是真金贵,毕竟前明、南明等都亡了之后,正儿八经地在反清的,也就只有这一位朱家的爷们儿。
不过说不金贵呢,也说得通。
明□□给子孙后代取名,循了五行金木水火土的变化,二十四个儿子,每人都有二十个字给后代子孙范字辈。
朱统钰,看着名字便晓得,他是宁王朱权的后嗣,辈分比大明的末代皇帝崇祯帝朱由检还高了两辈。
然而,这不金贵的说法,也来自于他是宁王朱权的后嗣。
明武宗朱厚照的时候,宁王朱宸濠想要学那明成祖起兵“靖难”,可惜很快兵败,宁王之爵就此废除。
虽说宁王朱权的后嗣自然不只这朱宸濠一家,还有其他郡王等藩王,可是与其他的藩王相比,作为宁王的后嗣,他们更遭皇帝的忌讳,毕竟出了朱宸濠这么一位“前辈”嘛!
朱统钰是一位前明郡王的儿子,也不知是嫡是庶、是长是幼,然而长于藩王之家,他从前过的日子,想来必是不错的,也无怪他心心念念想着反清复明。
而且,这所谓的前明皇族的身份,是朱统钰自己让他们查出来的,实际上怎么样,倒还真不能说!
胤禩与胤礽在白莲教又待了两日,这日,外头一阵兵慌马乱,而后他们又被转移了地方。
胤禩与胤礽想着应当是皇帝的人发现了这地方,或是这地方虽没被发现,却也不远了,心中便存了希望。
谁承想,白莲教的人转移,有一部分是因为皇帝的人在皇帝的重压下,终于摸索到了这附近,但另一部分很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天地会的人也来了……
那方兄弟是天地会的“先锋”,紧跟他后面而来的人,与白莲教的人会面之后,希望把人转移到他们的地方去。
白莲教的人心中憋屈,但因着这地方快被发现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更隐蔽的地方,只能同意。
不过另一方面,也未尝没有祸水东引之意。
所以在被蒙面转移到新的地方去以后,还没待胤禩和胤礽回过神来,他们便被带去“审讯”了。
与上次较为平和的见面不同,这次,看架势,倒真的是审讯了。
白莲教的人站在一边,另一边是与他们打扮有些相似,所穿衣物却多有深红等色的人,想来便是天地会的人。
胤禩见到那首领的边上多了一个座位,上头坐着的,是个英俊的青年,称得上一句面若冠玉,又穿着锦袍,在这一群人里显得格外不同。
“你们便是鞑子皇帝的两个儿子?”那青年开口,语气在胤禩听来显得有些轻浮,不过他那称呼倒很合天地会的人的意,那帮紧盯着他们二人的天地会的人露出满意的神色来。
上次那白莲教的首领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