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惊惶不已,“我已经扮成走仆模样了,因为我在初七那天就毒发身亡了不是吗?皇上怎么知道我还活着?还要我进宫赴宴是什么意思?”
卫平抿笑不语,单朗瞪他一眼,“你说白尘想穿仆役的衣服,我还觉得奇怪呢!原来你没跟他说你自罪的事?”
卫平还是笑,白尘愣一下就慌了,“卫大哥你不想活了吗?你私换假死药是欺君之罪,皇上召你进宫肯定要赐死你,现在时间紧迫,想不出万全之策了,只有委屈你畏罪自尽,那种一下就假死的药你应该有吧?你吃了在这儿摆个样子,我和单朗进宫呈报你的死讯,皇上肯定会派人来查看真假,到时你要……”
白尘顿住,恼火道:“你们怎么也跟惠王似的,我在策划活命的办法,你们有什么好笑的?”
白尘气极顿足,卫平还是微笑不语,单朗轻弹白尘的额头,“你真是逃命已成习惯,但是不怪你,十年的养成……”
“单朗!”白尘疾声恶吼,万分惶惑地看着卫平,然后有些明白了,但也更加疑惑了,“你不是为了擒住金蒙王孙才追随单朗的吗?怎么……好像……不打算缉捕那人了吗?”
卫平微笑点头,白尘突然揪了单朗的领口,“你都跟卫大哥说了我的真实身份,却没告诉我这事,害我又做虚诈小人了!决定了要对所有朋友真诚的,都是你害的!”
单朗笑,“我以为你跟他说了,离开玉甸王城那天,你不是跟他单独谈了好一阵吗?回头你还跟我说卫平是值得结交的人,所以我以为你跟他说了你是金蒙王孙。”
“我没说!以前是万事戒备,现在是为朋友防备,不知道我的身份而跟我结交,将来我暴露了,皇上大概不会追究他们,我是为这个才不告诉卫大哥的,而且他带着那样的皇命,知道我的身份只会让他更加危险……”
“小笨蛋!”单朗轻拍白尘的后脑一下,“你能护好自己就不错了,卫平也好,惠王也罢,还有双飞和叶安,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谁找他们的麻烦,等于自找麻烦,再说了,就算你的身份暴露了,他们可以说不知道啊!啥时找个机会让你跟庆王结交一下,将来皇上要牵连怪罪,行啊,把庆王也算上就成,否则不能服众啊!皇上的言行既是子民的表率,也受万民瞩目,私意偏袒,他不敢哦!”
单朗侃言大笑,卫平则忍笑,白尘却是哭笑不得,心境却开朗不少,倒不是觉得单朗的法子可行,而是今后跟卫大哥相处时,能够真正的坦诚相待了,这会让他觉得踏实,因为真的很喜欢稳重又善意的卫大哥,父兄一般,令人想要依靠,想跟他任性耍赖。
戊时,单朗携二人进宫,由于白尘是庶民,所以要循例接受检查,单朗则受召去了御书房,留下卫平陪护白尘,两人在宫人的带领下去了相应的宫室,原本以为只是搜身,谁知竟要tuō_guāng衣服,白尘不干了,大声喊着卫大哥。
卫平闻声进去,塞些银票给行事的宫人,笑道:“此是候爷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稍许容情。”
宫人一脸难色,卫平微笑悄语,“公公不知道,纵是平日里沐浴净身,候爷也不曾派他人侍候白公子,都是亲自经手,卫平也知公公为难,只是候爷若知此间事,恐怕过后会有些不快。”
宫人恍悟,叫了其他宫人退下,卫平替白尘理好衣裳,抚去白尘的泪,悄声安抚道:“候爷并不知晓这番安排,应是皇上想亲自查看你身上有无金蒙王族的纹案,所以并无侮辱之意,别难过了好吗?”
白尘抽噎点头,“我原本可以忍耐过去,可是他们不准我自己脱,七手八脚按上来,我很害怕,仿佛又回到了那种地方,又被那样了…真的……很害怕。”
卫平并不出言安抚,只是轻轻拥住白尘,待白尘回复平静后,才出去回应等候的宫人,在宫人的带领下,两人去了宫中别苑,那儿已经备下酒菜,单等皇上跟逍遥候议事完毕便能开宴。
御书房里,单朗长跪不起,皇上要赐一个男妾给他,说是什么书香子弟,还说喜欢他很久了,可是关他什么事?
“又不是我叫他喜欢的,再说喜欢我的人多了去,难道全部收进房里?”
皇上皱眉,“你这是什么态度?朕已经答应了不追究卫平欺君的事,又给你寻个匹配的良人,你不知感激,反而作怪,以为朕会永远碍于你哥夫而不加怪罪?”
单朗闷了一阵,叩首道:“臣谢皇上宏恩美意,要臣纳男妾也行,只是也请皇上作主,替臣休了朱氏……”
“你休想!”皇上踹了单朗一脚,“你以为朕闲得慌吗?要不是你二哥几番致信给庆王,要他逼朕送个公主给他,朕哪有闲心管你妻妾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