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久不作声,慢慢挣出单朗的怀抱,依旧负气般瞪着单朗,“你直接说我放不下某种身份就行了,但我连那种地方都呆过,我是真的放不下吗?当然我也承认多数时候不屑与人计较,但不代表我受人欺负了不会反抗!我若还是从前那般身份,自然会光明正大予以惩治,可我早就沦陷入泥,长年小心提防,让我变得戒心重重又敏感,阴谋报复欺负我的人,让我变得小肚鸡肠又阴暗,这就是真实的我,你可以不喜欢,我绝不会死缠烂打成为你的麻烦,就如你要我乖乖听话,我却早就不是你记忆中的乖巧娃娃了那样,我们空白了十年,很多东西都已面目全非,你若真喜欢我,请喜欢现在的我,若难以接受,请不要给我希望。”
白尘说得铿锵,泪水却一拨又一拨,单朗许久才长叹一声,伸手把人捞进怀里,“对不起,不该强求你做回乖小孩,要你坦诚的是我,要你装乖的也是我,所以错的只能是我,只是你不该质疑我的喜欢,别说你只是小小的不乖,就算你背着我坑蒙拐骗、杀人放火,我也喜欢的,只要你不偷*人……”
“你才偷*人!”白尘捶了单朗一下,随即诡异一笑,“我不是小小的不乖哦!你偷的人被我撵走了!我还打算跟你媳妇斗法,反正我是坏人,早就没皮没脸甚至没心没肺了,虽然我曾想过对她敬而远之,但她步步紧逼还隔山打牛,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我不能老退啊!所以我给你媳妇的管家下战书了,你要帮她,我理解,如果要帮我,我心领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她是女子,我是小人,所以你最好别插手,总之我要让她知道,她眼中所谓的男宠,不是她想像的那么好欺负!”
白尘说着还附带一声夸张的冷笑,然后昂首挺胸去了厨房,单朗有些发愣,随即恍悟,果然没了书馆,小活宝就闲得无聊,所以发疯打发时间呢吧?
话又说回来,发疯的小活宝更加可爱呢!那就拭目以待吧,瞧瞧小活宝会疯到哪种程度又回复正常?
另外就是,都是些什么该死的人,把他的小活宝刺激疯了?
单朗微微抬手,暗处一片更黑的阴影突出成一个人影,递出一张纸片,上面记述了单朗不在白尘身边时,白尘的行踪及周边人事,单朗看得好笑,十分满意小活宝在别院的作为,挥手令退阴影,拎起十样锦找他的小活宝去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朱慧珍不后悔招惹了白尘,也不惧怕夫君会恼怒怪罪,因为她已经查到了白尘的来历,堋州妓馆的小倌而已,再得宠再嚣张,不过是一朝得意罢了,名入妓册的人,即便被主子宠上天去,顶多纳入男妾一流,妄想入主正室!
朱慧珍原本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如今看来,竟是多虑了,想来也是,夫君再宠那人也不曾流露休妻的意思,自然是深知那人不堪正名,逍遥候夫人的话,除了她,谁人堪当?
夫君冷面冷情,常年忙于事务极少归家,逢人遇事又耿直不防,木讷于官场便少有人奉承,若非皇恩偏重,似夫君这般为人处事,即便再俊美再富有,也没几个人愿与之相守,如今还添了偏爱男宠这般恶心的嗜好,除了她,谁又能宽怀容忍?
朱慧珍一面自得,一面难免心酸,想她花容月貌,德才双馨,闺居时便有各方才俊争相予求,然她一颗芳心早就暗许逍遥候,最终也得偿所愿,只是没想到夫君比传闻的还要冷情,也曾想过夫君能对那男宠百般好,必定不会是真正的冷情人,谁知那男宠竟是妓馆出身,可见夫君只是贪图其身,甚或迷恋其媚术而已,并非对其有情。
这虽是好事,但又不尽然,倘若夫君真个冷心无情,她这一腔爱恋岂不是要终生无果了?
又或者夫君年岁尚轻,不通情*事关窍,多历人事后就会有长进,她既然比夫君年长三岁,诸多事理难免要谦让一些,何况夫君说过,她是这府里的主母,于公于私都应该多担待一些才是。
朱慧珍想到此处便平静下来,吩咐管家去小院请候爷,今日是她生辰,花厅上已备好珍馐美酒,借着生辰的名义着人相请,夫君应该会来的吧?
“我不去!她的生辰与我何干?”单朗说着就愣了一下,“你不会答应了吧?”
白尘故作惊怕,怯丝丝点头,单朗扔了书就扑上去把人压在身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昨晚叫你照着这书上的姿势来一个你都不肯,现下应了别人的管家要我给你面子,你觉得我会吗?”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白尘故作委屈,双手圈住单朗的脖子,眨眨眼,立刻泪光闪闪,咬咬唇,立刻楚楚可怜,扭扭身子,抬头印上讨好的一吻,“小狼哥哥最好了……”
“少来!”单朗骤然起身,不解气般轻踢白尘一下,“你不去我也不去!”
“我想去的啊!只是空手去吃人家的生辰宴,不太好吧?”白尘左右看,卧房里杂七杂八摆了不少可爱东西,从中挑选生辰礼的话,显得太随便了,主要是舍不得,但是花银子重新去买,同样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