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歌声戛然而止,天佑一看,却是下方女子终于熬不过严寒,倒在身前琴弦之上。
如此凄凉的深宫,就算此女死在这里,定然是无人理会,天佑哀叹一声,身形便在原地消失了,下一刻,出现在女子的面前,将一颗丹药塞入她的口中,抓起那惨白且又冰凉的玉手,灵力化作一股股暖流涌入此女体内,渐渐的,此女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好看的红晕。
“师兄,她又是你的相好?”一旁的箐箐见天佑如此举动不经问道。
天佑没好气地斜撇了她一眼,不和她一般见识。
再过一会儿,此女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悠悠醒转过来,嘴上重重地咳了几声,见有一名陌生男子抓着自己的手,大惊之下连忙抽回。
天佑也没多问,突然院外一列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天佑神识扫过,正是朱老三他们一干人过来了。
他们一行人有郡主带队,在这皇宫之中自然无人敢阻,随即便推开这间院落的大门进来。
“天公子莫非和此女相识?”箫盈儿见天佑突然到了这冷宫,不经诧异地问道。
“方才这位姑娘所奏之曲,正是在下故乡盛传的一曲民谣,好奇之下,这才过来一看。”天佑一声苦笑,解了众人心中疑惑。
“故乡民谣!莫非公子的故乡是……,是大元国零州人士?”这回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歌唱的女子。
天佑点点头并没有否认,却反问了对方一句:“你怎么会唱这曲民谣,看你的年纪零州陷落之时,你还未曾现世吧!”
“是娘亲教我的,娘亲说是以前年幼时零州外婆教的,这是外婆故乡盛传的一曲民谣。”此女虚弱的让人怜惜。
朱老三听到大元国,不经说了句:“这大元国,不是在数年前被楚国给灭了嘛!”
“壮士所言当真。”一听到大元国已然亡国,独居此地的女子站起身来看着朱老三,双手紧握,微微地颤起抖来,显然神情有些过激了。
“我朱离庭,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从不诓骗他人,更不可能欺骗你区区弱女子。”朱老三一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对方话到这里,此女身体无力一般坐了下来,豆大的泪珠如散落的珍珠一般,滚落而下。
“你哭什么,这大元……。”朱老三见这女子这就哭了,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郡主给拉住了,只见郡主移步走到女子身前,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你是谁和当年大元国的雪霏公主是什么关系?”
“我叫月蓉,雪霏公主就是我的娘亲,娘亲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我回到大元,如今看似不可能了。”此女擦了一把泪水,点点头回道。
“你既然是皇族,叫自己的母亲不是有母后那一套说辞,你怎么直呼娘亲的。”朱老三好奇对方的称呼,多问了一句。
“娘亲说,生在帝王之家,身不由己,若有来世,宁愿不要这尊贵的身份。”说完此女连连轻咳了几声。
箫盈儿听到这么一说,不经暗自叹息,这里也唯有她能感同身受,贵胄之女,大多都是权和利的牺牲品。
“家国无能,便将安危寄托于女子和一纸合约之上,简直是可笑之极。”天佑想到败亡的大元国,又因为自己的家庭在零州四分五裂,不经恨恨地说了一句。
天佑当年的家事,在场之人只有铁娘子知晓,这时候此女伸手轻轻勾住天佑的手臂,以示安慰。
当年护送箫盈儿一路前往北疆鸿州,两人无意中打破了尴尬无话不谈,各自将自家的遭遇告诉了此女。
“又有人来了。”天佑说着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果然,只听门外一辆马车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院门外。
“王爷,属下就在此等候。”其中一人说道,被叫王爷的人应了一声,马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二人,门就被其“吱呀”一声推开了,王爷手挽一件貂皮大袄,女子手提灯盏便踏进这冷宫之内。
进得院内,见原本冷清的冷宫,如今多了这么多人,这位王爷不经警觉了起来,停下脚步,嘴上呵斥道:“尔等何人?为何闯入此地?”
这对男女看起来年纪大约二十来岁,男的身姿英挺,女的五官端正,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人物,但其气质出众,并不逊色他人。
这时候,天佑这边有一人走出,朝着这位年轻的王爷行了一礼,嘴上说着:“侄女盈儿,拜见平等王叔。”
听到箫盈儿喊出平等王叔,天佑和箐箐的眼中不经一亮,两人这时候非常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嗯!原来是盈儿啊!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位年轻王爷自然知晓,今日刚到的北疆郡主,再无顾忌,提步向月蓉的方向走去,将手中的貂皮大袄给披在她身上。
这位王爷才二十来岁,比起箫盈儿还年轻,但由于辈分的差异,就算年长于他,也不得不叫一声王叔。
“我等皆被月蓉的歌声引至此地,对了王叔,月蓉既然贵为公主,为何会独居冷宫?”箫盈儿不明白其中缘由,此刻看到这位平等王爷忍不住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稍后我在与你细说,月蓉身体不适,还是先让神医看过再说。”平等王爷说完让开身子,让一旁的女子上前给月蓉诊断。
这时大伙人的目光,这才落在此女的身上,却发现此女正笑盈盈地看着天佑,天佑也随之看去,这一看整个人不经呆在住了,感叹这也太巧了吧!
“神医,还请……。”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