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律是被佣人的一声等同于惨叫般的惊叫所惊醒的,但是很快的他就再次陷入深沉的昏迷状态,却不知道周家的其他人因为他而团团转的混乱模样。
周傅笙也不敢相信昨天还在呆滞状态的周铭琛会梦游似的半夜跑到容律的床上逞凶,但是事实就在面前——容律的样子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这个词来形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不用提那本来苍白的肌肤上面一个个青紫的咬痕和红肿的抓痕,他身后面被粗暴侵犯过的后|穴已经渗出血来,还混合着一些乳白色的粘稠液体,任谁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没有办法说得过去的是容律的那双手,脱臼了一整晚的关节处已经像馒头似的肿了起来,被捆起来的双手也因为血液不通而变成了深紫色。
周铭琛已经清醒了过来,他也是被佣人的惊叫声惊醒的,然后他就回头看到了身边人的惨象,一时间被惊呆了的周铭琛几乎是下意识的抓着衣服逃跑了。他完全没有昨天晚上的记忆,或者说他的记忆只是停留在他在马场的客房里面被一群医生围追堵截最后被打了镇定剂抬到救护车上的时候。就算是他再不喜欢容律,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把容律弄成那副样子……所以他下意识的逃跑掉了,以一种极不男人的做法逃避着自己犯下的错误。
“周先生……我建议您还是把周少夫人送到医院里面去吧……他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太好,这么一来实在是雪上加霜……”周家的私人医生觉得这几天简直是他的噩梦日,先是周家的小少爷变成了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然后就是周家的少夫人被自己的丈夫家庭暴力了,受的伤还是那么的……那么的不堪入目……他真的恨不得从周傅笙冰冷的目光下逃跑掉!
“你是想让我周家的丑闻传的到处都是吗?”周傅笙冷冷的说道,这让本来就紧张的私人医生频频的擦着自己脑门上面的汗水,“但是……”
“我认为你的医术足够将他治好了,或者是你认为你的医术无法胜任这个工作?脱臼的关节你不是已经安回去了,伤口你也都处理好了,我根本看不出来还有任何必要要把他送到医院里面去。”周傅笙皱着眉头说道,然后不等那私人医生再多说别的,直接挥了挥手,“若是没有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再有什么状况我会叫你的。”
打发走了那个多嘴多舌的私人医生,周傅笙感觉到一种从内到外的疲惫感,身体上的以及精神上的多重压力让他有点儿不堪重负。容律还没有清醒过来,而那副悲惨的样子的确让他觉得自己无法再为周铭琛开脱。刚才还有佣人前来汇报,说是酒库的大门被打开了,里面的很多酒都被砸了,还有不少被喝的一干二净,而做出这个事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铭琛。
卧室的门被轻轻叩响,周傅笙说了声进,一个佣人拿着他的手机过来,“周先生,您的电话。”周傅笙看了一眼上面闪烁着的人名,终究是疲惫的叹了口气,示意让佣人离开,随即接通了电话。
“周傅笙,您可算接了电话了,我还以为您被我吓的不敢接电话了呢!”容叶聿行带着压抑着的怒火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我也不和你废话,一会儿我就去周家把小律接回来,这次你们家还有什么可说的?真以为我们容家是你们周家尽情揉搓的吗?你以为你们家那个什么周铭琛算是个什么好鸟?他妈的你最好把他给我看牢了!否则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他的头打烂!欺负小律一次不够,让他守活寡还不够,非要将他逼死才算吗?”
“聿行,你别这么着急,容律他还昏迷着……这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也没有想过推卸责任,是琛儿做错了,但是容律毕竟也是我周家的人了,我们会尽全力把他照顾好的……”周傅笙耐着性子温言说着,这事情毕竟是他理亏。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告诉你,小律他多一分钟一秒钟再待在你那里都不可能!我现在就在去周家的路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把他交给我,我叶聿行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和你讨个说法!容峰你给我滚一边儿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容叶聿行暴烈的怒吼着,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他身边唯唯诺诺劝说着他的容家当家人说的,显然这个男人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愤怒当中,连他的丈夫也照骂不误。
周傅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躺在床上陷在厚重的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苍白的脸来的容律,“那好吧,那就暂时让容律回容家……聿行,这次的确是琛儿的不对,但是他们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没有磨合好……”
容叶聿行直接挂断了电话,用切实行动去和周傅笙交谈:我不想再听你任何的废话!
眼前一阵一阵的发着黑,周傅笙扶着他身边的墙,晃了晃头,用手指重重的掐着太阳穴,半晌才缓过来一些。他慢慢的把手机收了回去,看着落地窗外面的灿烂阳光,却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他身边的温暖的气息,变得阴冷起来。
上卷 回家
容律陷入一个冗长的梦境当中。
他仿佛飘在半空中,看着脚下的那片土地被火焰灼烧成焦黑的颜色,杀伐之声不绝于耳,连那曾经庄严辉煌的宫殿也被血色掩盖……而转眼间他又飞离到另一个梦境之中,墨绿的爬山虎爬满了整个屋墙,一片片的裂缝斑驳在墙面之上,他在两面墙之间疯狂的奔跑着,不时的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