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闻如玉脸上笑容依旧,退开两步拉起罗红妆,“我们走!”
罗玉环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一片,身子软软的就要倒下,就在此时一块大门板不知何时将他稳稳接住,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老子说了,再看见你欺负玉儿,就一门板拍死你。”石头从罗玉环身后转到身前,冰冷的眸子哪里还有那憨憨傻笑的影子。
他个子本来就高,天生魁梧,站在罗玉环面前就跟压了坐小山似的,冰冷锋厉的眼神像把钢刀从罗玉环脸上刮过,吓得罗玉环直哆嗦。
“若不是今天不想沾了晦气,哼!”一声冷哼,罗玉环双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本就苍白的脸色吓得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石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大门板一往罗玉环身上一撩,硬生生把她给撩了起来,“还不快滚。”
被石头像赶苍蝇似的用门板推搡着往院子外面走,而且走的还是侧门,罗玉环煞白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恨意,恨意一上来,脚下立刻有了力气。
她不敢对石头怎么样,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走出院门,听到身后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瞬间,她猛地回头,脸上是可怖的狰狞。
恶毒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闻如玉,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罗玉环的手上!”
院子里,闻如玉早已把罗玉环这事儿抛到了九宵云外,拉着心事重重的罗红妆到后院欣赏起自家的新房来。
“红妆,你看那边,那边一整排都是银杏树,我可是跟石头爬了好多山才找到的呢,只可惜只有一棵!”
将心思完全不在那棵银杏树上的罗红妆扯着一路往抄手游廊上走,时不时伸手碰一下廊下的小红灯笼,闻如玉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了出去。
走了半晌,见罗红妆依然心情不佳,只好拉她坐到廊下,双手枕着脑袋,眯起眸子望向天空。
天,有些阴沉,朵朵白云如炮台般层层叠叠,翻滚如海,天地间闷热得像个大烤炉,闻如玉抽出一只手给自己扇着风,身旁传来罗红妆弱弱的声音。
“如玉,那个,我表姐她……她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她也是受人指使,你……”
罗红妆咬着嘴唇,心里那句‘你别跟她计较’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突然,她只觉得肩上一沉,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沉静无比的眸子。
闻如玉神色肃穆的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红妆,你记着,有些人,不是你一再退让就能让她感激涕零的,本性如此,就算你付出所有,她也同样是她,一味的忍让交不能改变什么,有时候反而会让人变本加利。”
清亮的眸子闪了闪,闻如玉对罗红妆露出一个会心微笑,“自己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虽为女子,却不能自甘卑微,不求顶天立地,只求为自己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明白吗?”
罗红妆定定的看着闻如玉,突然间像是不认识她似的,细细咀嚼了一遍闻如玉的话后,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嗯,我明白,可是……”
“没有可是,人的一生只有短短数十载,这些不必要的犹豫会让你举步不前,会让你迷失自我,不想如货物般任人摆布,就必须自己能做自己的主。”
闻如玉一翻话说得罗红妆心中激荡,只是那激荡的情绪,在她想到已经定亲的事实,心思又沉了下去。
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古代女子男尊女卑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想要彻底改变一个古代女子的思想,是个持久战。
正想着,外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闻如玉眸子一凝,拉起罗红妆就往外院走。
“走,我那好祖母来了,跟我去看看!”
闻如玉脸上笑得轻松,顿时让一脸紧张的罗红妆放松了不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乖乖的跟着闻如玉去了外院。
刚刚跨入外院的门,就听见米氏那独有的尖细嗓音一声厉呵,“逆子,给我跪下!”
一声跪下,让闻如玉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要知道在儒风盛行的汉陵皇朝,被老一辈的亲人称一声逆子,将来是要祸及子孙的。
她还想着搬完家就送闻谦和闻浩去学堂上学,将来挣个功名什么的,怎么能让米氏就这样毁了,她都还没开始收拾她儿子,她倒先来收拾起她爹来了。
几乎是范氏扶起闻伯平就要下跪的瞬间,闻如玉立即放开罗红妆的手猛的一下就扑了上去,她一把抱住米氏的胳膊,十分亲呢的叫道:“哎呀,是祖母来啦,玉儿正说要去接您来着。”
说着,闻如玉往一时怔住的米氏身后看去,奇怪道:“咦!祖父呢?还有二伯和二伯家的两个弟弟呢?怎么都没来,我昨日就去请过了呀!”
米氏嘴角一抽,眼珠子恢复神采,凌利的目光斜斜瞥上闻如玉,这丫头,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原本以为就是病了一场,在性子上的所改变,没想到连本事也见涨了,有本事赚钱修如此好的院子,怎么也要让她吐出九成九来。
想到此,米氏刚一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声就被闻如玉打断。
“哎呀,祖母,我知道了,是不是我们分家了,二伯不好意思来呀,你看看二伯,本来就是一家人,这一笔写不出两个闻字,分家归分家,怎么还见外起来了呢?”
米氏一愣,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再看闻如玉的眼神就显得复杂起来。
想过是个聪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