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章抿嘴笑了笑,心想:“我就说,如果是清让,才不会这样随便取个名字应付。”
叶清让的兴致被挑起,他确实也不赞同先前贺成双取的这个名字,“既然大黑五行属火,不如我们就往这个方面给它取名如何?”
花含章眼前一亮,同意道:“这倒不错!我先想一个,恩,叫焚冰如何?”说完自己先笑了,连连摇头:“不好不好,流于表面,俗不可耐,倒还不如大黑了。”
贺成双本就不满自己取得名字被替换掉的事情,对叶清让提议道:“说来它还算是你救下的,等于你为它挣了一条命,让它跟你姓,也是应该的。”
叶清让并不同意:“那要这样说,后来给它治病疗伤都是你的功劳,没有你的庇护,它也活不了,这些又要怎么算呢?”
贺成双不知想到什么,意有所指:“也是,既然我们是一家子,儿子还是理应跟爸爸姓,那就是姓贺了!”
叶清让始料未及,突然就闹了个大红脸,偏偏老江这个傻子还恍然大悟道:“没错!孩子都是跟爸爸姓的,所以大黑不能姓黑也不姓叶,得姓贺!”
花含章本来就强忍着笑,这下更憋不住了,也掺和道:“有理有理。”
贺成双满意了,边欣赏叶清让通红的脸颊边说:“至于名字,还是你来定好了。”
叶清让喘了几口气,暗暗瞪了贺成双一眼,不过对于花含章的反应,他还算满意,花含章是七窍玲珑心,恐怕早就看穿了他与贺成双的关系,却毫无介意,既没有无故调侃,也没有厌恶回避,实在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不如就取个单名融字。”
花含章问道:“何解?”
叶清让解释:“取上古火神祝融同名,融是固体受热软化,与火性能相合,又有融会贯通的和谐之意,更有长远永久的深意,且融字五行属土,水克火,土却能克水,以此相助黑豹,愿它无所畏惧、威能长存。”
话音刚落,黑豹猛然起身,窜到叶清让与贺成双之间来回转着圈,黑色的豹尾扫过叶清让的下巴,不算柔软的细毛将他皮肤刮的刺刺的。
贺成双开怀道:“看来它很喜欢,贺融,贺融,好名字!”
四人笑了会,花含章看着老江,犹豫了一番,说道:“老江,你……你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老江楞了下,收起笑脸:“忘了。”
花含章知道老江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他听叶清让说老江被家里人抛弃的时候大概有十岁了,知道他这种先天不足是治不太好才下决心不要他了,其实十岁的孩子不至于连自己名字都记不得,一半是老江生理上的问题,一半是他心理的抵触。
花含章不知是怎么了,今天非抓着这件事不放:“‘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外公说,一个人的姓名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信手拈来,随便取名即可,文如其人,人如其名,名不正则言不顺。”
花含章顿了顿,继续说:“所以我觉得总是老江老江的叫你,不但拗口,还非常没有精气神,就像是在叫一个五六十岁的人,和你本身的状态根本不相符嘛。”
看老江脸上没有抗拒的神色,花含章再接再厉:“比如我的名字,就是我外公取的,我自己也非常喜欢。”说到这里,花含章有些怅然,更多的是喜悦之情:“我的名字没有让花名瑞决定,倒是如了我一个心愿,总觉得自己与这个家庭的瓜葛又少几分。”
老江好奇道:“你这个名字有事什么含义呢?”
花含章眼中闪动精光,寒声道:“《易传》云:‘含章可贞;以时发也。’”
老江不懂,一脸疑惑,贺成双眼神微动,叶清让朗声笑道:“含,藏也。章,美也。有美德而不显耀,怀才而不显露,静待时机一飞冲天!”
花含章深深吸了口气:“清让果然是好文学。”
叶清让肃然:“老先生才是真知博学,不能和这样的人结交,实在是我的遗憾。”
花含平复心神,打趣道:“能和他外孙交朋友,也不差啊!”
叶清让言归正传:“好了,老江的名字,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花含章点点头:“《老子》中有一说‘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实在是精妙,老江因为自身的一些问题,吃过不少苦,但我却深信他有一颗赤子之心,从前别人因不够聪明这一点厌弃他,轻视他,和别人因为出身不好厌弃我,轻视于我有何分别?不如就取名为江若愚,虚怀若谷,不露锋芒,正好与我有异曲同工之妙!”
老江脸上露出高兴的神采,显然是对花含章取的名字相当满意。叶清让算是知道了,怪不得贺成双一直要老江保持面瘫,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若是老江不这样,时时刻刻就会让人当做冤大头宰一顿。
没想到贺成双率先发话:“我觉得很好,总有一天,要让过去做了蠢事的人都后悔莫及!”
江若愚咧嘴笑了笑,冲花含章说:“我喜欢,比贺融这个名字好听多了。”挨了贺成双一记冷眼之后,不敢多嘚瑟了。
贺成双轻哼了一声,像是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我刚认识老江的时候,叫他阿江,接替上一任老大位子的时候,改口叫他老江,这一叫,竟然也快十年了,我是改不过来了,只要他还跟着我一天,我就还是这样叫,直到我们都变成真正的老贺、老江为止。”
江若愚猛然挺直背脊,想起两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