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逸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我哪里年纪大了？”

宁云没有回答，他眼睛还在和柳乱月对视，两人眼神让人不往歪了处想都难，那叫一个缠绵，那叫一个天雷勾地火。

金逸觉得自己好多余，就干咳了一声，离了房间。

宁云这才轻唤了一声，“你过来。”

柳乱月顺从地一步一挪动，好不容易才挪到他面前，已经不再敢跟他对视了，而是低头看着脚尖，一声不吭。

宁云莞尔一笑，声音温和，“乱月，你虽然刚来这里，但既然一签就签了十年，那我就要跟你说一些事情，免得以后你犯了大错。”

柳乱月惶然地看着他，不明白能犯什么大错，宁云依旧温和地对他解释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家有一半产业是和黑道相关，所以对于不听话小佣人，本少爷向来不惩罚……”

柳乱月却不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总感觉他下一句会更惊人，果然宁云接着道：“都是直接扔去喂狗。”

柳乱月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毫不怀疑他话，宁家事他是知道，更何况宁云威胁他从来不觉得是玩笑。

宁云见吓到他了，倏然又温和一笑，“不过你别怕，你这么可爱，少爷我会慢慢教你。”

说着轻捏着他下巴，感受着他惊慌，柔声道：“不会轻易把你弄死。”

柳乱月整个人都僵住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声音，带着哭腔道：“少爷饶命，小只是个普通技术工人，简称技工。只是想给母亲赚钱治病，求您不要把我扔去喂狗。”

宁云满含深意地看着他紧张模样，听着他接着哭求，“少爷，小一定乖乖听话，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是吗？”宁云轻抚着他下颌，温柔地问，“如果再骗我怎么办？”

柳乱月连忙保证道：“乱月任凭少爷处置！”

宁云点头，重复了一遍，“乱月任凭我处置。”

行啊，苍家，你要玩我就陪你玩。

宁云眼里闪着戏谑光，命令道：“过来给少爷我捏捏肩。”

“是！”

柳乱月又开始一边伺候他一边满嘴跑火车，“少爷您放心，小我念书时候就考出国家高级按摩师证了，技术绝对过硬！”

宁云也懒得揭穿他，敷衍道：“你还真是多才多艺。”

柳乱月完全没发觉实在嘲讽他，接着胡吹道：“那是当然，我考出来证加起来能绕地球一圈……”

“专门学怎么伺候人。”宁云慢悠悠地说完这句话，柳乱月直接闭了嘴，眼泪汪汪地老实给他捏肩。

没想到宁家这么久没见了，还是这样腹黑，纵是他脸皮再厚也招架不住啊，唉。

宁云又主动开口了，“乱月，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少爷尽管问！”

“为什么你要拿擦地板抹布擦玻璃？”

“这……”

“你碰我时候是不是没洗过手？”

“……少爷饶命！”

宁云淡淡地看了这个慌张少年一眼，命令道：“先洗手，然后到墙角跪着去。”

“……是。”

柳乱月是含着泪洗了手，然后乖乖地蹭到墙角跪着，还偷瞄了宁云好几眼。

宁云也抿嘴看了看他，眼里却变回了冰冷，视线落回他签字上，“柳乱月”三个字写中规中矩，透着一股温顺。正如这个少年一样，从见面到现在就没一句话是真，如今他被勒令罚跪在这里。

宁云有条不紊地收回目光。

苍家……

第二章：互相探心

——苍小钟：他送了我一个名字，和一段莫须有罪

“乱月，真抱歉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宁云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一丝歉疚，而是慢条斯理地切着餐盘里牛排，柳乱月看着眼睛都直了，做了一吞咽动作，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诚恳道：“少爷说哪里话，小第一天来不懂事，能伺候少爷是小荣幸。”

宁云被他反应逗笑了，莞尔道：“饿吗？”

柳乱月点头，“饿！”

“忍着。”

“……”

柳乱月水蒙蒙眼睛里全是委屈，不明白自己放着好好日子不过，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饿着肚子看少主吃饭。

正这时金逸走了过来，看着他还在桌子旁边杵着，一瞪眼，“干站着干什么？一点礼数都不懂。”

柳乱月含泪不解地看着他，不站着还能坐着不成？

金逸接着道：“还不帮少爷切开，累着了算谁？！”

“……”他是金子做吗？！

宁云温和地笑道：“乱月还小，要慢慢教，不要对他太严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