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怕人言可畏?”时岱山低下头,看着怀中这能辨人心思的可人儿,倒有几分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了。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听说你父王最近得了一个宝贝,和我就是一样的,你不远千里从关外跑到夙京求那九子丹,不就是为了讨你父王的欢心吗?”
被人说穿了心事,时岱山自是窘迫难当,居然露出了憨样,把头埋在了顾慎之的肩上,满脸委屈道:“这么丢人的事情,你都能看出来?”
顾慎之扑哧一笑,不禁摇头轻叹:“你怎么会是个王子呢?王子都是你这摸样,那不是可怜了那些世家千金了?”不假思索说出取笑人的话,谁知道竟然也戳到了自己的痛处,自己又何尝不是个王子,如今却又是什么呢?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默默推开了时岱山闭上眼靠着墙头,也不知道,那个人若是知道我有了身孕,会是什么反应?若是知道,我有了时岱山的身孕,又会是什么反应?
胸口好像又痛了起来,只能蹙着眉,听着身旁叮叮咚咚的声音,原是时岱山正在清理他刚才吐出来的一滩东西。他睁开眼看了一眼,脑中却浮现出一个想法:那人,怕是不会就此放过我,我终究还是要回云州去的,你不知道也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好冷,手指好疼。。。5555郁闷……
24、第二十三章 ...
“小王爷,赵三叔和关四叔都有八百里加急,已经都程到了书房。”杨岄刚从军营归来,就听到通儿的禀报,脸色越加难看了起来。
云州大军,眼下五十余万,操练从未放松,其中还有一支精兵,都是当年跟着杨定边一起打上了夙京的老将士的子嗣,从小养在军中,耳濡目染,个个都是英雄好少年。杨岄这几个月来,在军中整军纪,重操练,倒也小有成效,他一心想完成杨定边的夙愿,在军务方面更是抓得很紧,只是眼下杨定边重病,他之前又鲜少涉足军务,因此难免不能服众,所幸他从小练就一身好武艺,在营中与人斗角力,切磋武艺,很快就跟一干士兵混的很熟。
“京中很久都没有密报了,你有没有帮我看看,都说了写什么?”杨岄不在乎的问道。
“奴才可不敢看,以前这些军报,奴才要是接一下,都会被王爷给训一顿。”
“行了行了,给我倒一杯茶来,我自己慢慢研究。”杨岄看着桌上那两封封着火漆的信封,心里忽然间有点慌神,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有消息却未必是好消息。杨岄皱了皱眉头,还是撕开了信封。
从京城来的那封信,言简意赅,意思大概是讲,元景帝已经知悉了杨定边的病情,不日将派出一名京中的太医前往云州,为西南王细心诊治,以求天佑良将。另外,年底之前有三个黄道吉日,元景帝从中选了其中一个打算让叶千姿上门,美其名曰:为西南王冲喜。
杨岄一看见这种猫哭耗子的戏码,一天的好心情全都给簧了,直接将密函撕烂了扔了一地,怒骂道:“萧离,看你还能嚣张多久,等父王醒了,一定打到夙京,掀了你的老窝。”这时才发现一旁的书案上,还放着一封从宛平的都城靑阳来的密报。
青阳一线,一直属于云州的暗线,由赵子希负责,王府四大侍卫之一,人称赵三叔。此人在青阳已经呆了有十几年,更是已经在当地娶妻生子,做起了小买卖,倒是没有半点行武之人的样子了,平日里只要一有异动,便会由驿站送信回云州,走的都是私人信件,从未动用过八百里快急,今天的这封密函,委实有点怪异。
难道?宛平王死了?杨岄一想到时岱山那呆子样,心里就有点犯愁,他那个模样,怕是挣不到王位了。心里还有着一丝戏谑,撕开信封,拉开信纸,薄薄的一页信笺忽然变的千金重。
王爷亲启:
本月初五,宛平大王子时岱山从夙夜归来,听闻王府下人传言,大王子带回一个男子,云州人士,年方二十,不良于行,名为顾慎之,臣记得王爷曾有一义子,也是此名,但从未相见,也不知是否是同一人。宛平王曾有言在先,三位王子,谁先有子嗣者会优先考虑立储,末将曾派人去王府打听,此人有孕在身,如一举得男,那便是宛平王的王长孙。
看到有孕在身,王长孙几个字的时候,杨岄的双眼已是忘了如何眨眼,只是呆呆的盯着信纸,仿佛上面写着太多让他不可思议的事情。
顾慎之,你真是猫投胎的吗?那样都没摔死你,居然还让你有孕在身?时岱山,没想到你的九子丹居然用在了他的身上,他那样的贱人,你也愿意让他为你生子?
杨岄冷笑了一声,忽然运起真气于掌心,信纸瞬间化为飞尘。
从夙京分别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月过去了,虽然早就知道顾慎之没死,心中悬着的那根弦也缓缓的松开,这一两个月来,也算过的安生,可是心中却有一种很强烈的念头,想把他接回来,杨岄起先也对很自嘲自己的这种想法,可是后来渐渐想通了,如今父王躺在床上,已经和废人没什么区别,别说一个顾慎之,就算十个顾慎之,恐怕他也消瘦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