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幽轻咳一声,扫一眼苏挽之脖子上的红痕,忍笑道,
“那个倒是无碍。就是挽之身/体不好,少爷要节制些才是。”
沈无虞脸上的绯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脖子耳根蔓延,他好容易克制了羞恼,对正在替苏挽之把脉的段明幽道,
“小爹,他这是怎么了?”
段明幽凝重地摇下头,“我也诊断不出,挽之他没有心悸绞痛之症,可却捂着心口喊痛,着实奇怪得很。”
沈无虞见他都束手无策,一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段明幽安抚了几句,打开药箱取出一只瓷瓶,拔去塞子放在苏挽之鼻子下,苏挽之嗅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整个人都被汗水打湿,看来虚脱得很,眼神也有些涣散,但还认得出他们。
“小爹……无虞……”
他艰难地扭动几下,想撑坐起来,沈无虞连忙坐到他身边,轻手轻脚扶了他靠在自己怀里,又用被子将他仔细裹好,偏嘴上没好气地威胁,
“乱动什么!着凉了怎么办?”
苏挽之这才老实地由他抱着,对段明幽歉然一笑,
“又要劳烦小爹了。”
段明幽回笑道,
“挽之客气。”
接着他脸色微变,叹口气道,“只是你这病,我也瞧不出端倪。”
苏挽之微怔一下,摸着疼痛不已的心口道,
“这个病是自小就有的,只是发作的时候并不很难受,往往郁滞一时也就过了,我怕娘担心,从来没告诉过她。娘去世之后,我就更不在意了。这些年却是愈演愈烈,时有疼痛之感,但从未像今日这般痛过……”
“这病……实在古怪。”
段明幽也不由称奇,多年来他见过的奇难杂症不少,甚至连西域流入的人面疮也治好过,却从未遇见苏挽之这般找不到病根的怪病。
沈无虞忧心地抱紧苏挽之,人/体特有的温暖和触感缓和了疼痛,胸口处炙热的不适感缓慢地消散,折磨了苏挽之一夜的心疾终于平息了。
“小爹,雁卿的事……是真的吗?”
苏挽之的精力已臻极限,可还是挣扎着问出了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段明幽本就不打算瞒着他们,再说瞒也瞒不住了,便道,
“是真的。”
“小爹!雁卿哥哥真的和男子……”原本大半不信的沈无虞惊叫道。
“其实我也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