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金色小猫在怀中叫了一声。
细嫩手掌顺了顺那金色毛发,柔声安慰:“你放心,我们以后还有许多机会。”
“喵呜——”小猫蓝色的眼眯成一条缝,似是极满意她的回答,歪头又靠在那诱人胸脯上。
微风扶来,扬起一片紫色衣裙,花香满溢,那身影也渐渐在天边成了一个点,留下一路行来开遍满地的花。
收回目光,南华低声严肃道:“看好南箓,见了紫罗芙就杀。”
黑箬低眸答道:“是,主人。”暗色眸子悲伤流溢,却是没有表情的面容,黑影一闪,消失在土坡之后。
回去时,张至深兴奋异常,一路上他已确认了无数次:“南箓,这次是不是没有骗我?你是爱我的,早就爱上我了吧,爱到骨子里了是不是?”
南箓只是阴沉着面容并不理会,那双目血红阴鸷,容颜依然绝美,左颊上一枚暗红双月纹,竟让那曾似仙子般的容颜徒添几分妖冶。
张至深也不理他的沉默,抱着他猛亲几口:“不管你是妖是魔,小爷我都爱,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南箓看一眼不知被谁撞开的许院大门,里面竟是乱成一团,欢聚一堂的老鼠骤见来人,呼啦一下四散逃窜,不知飞起多少落叶鸡毛,灰尘满院。
“这……”张至深终于从幸福中看见残忍的现实。
“张至深。”南箓一步逼近,捏着他下巴冷冷道,“你这辈子只能爱我,无论我是仙是魔,就算死了,你也只能爱我。”
“我这么爱你,当然只能爱你了。”他被捏得口齿不清,还欢腾着答道。
“所以,给我找一间大屋子,精巧别致的,花许多许多银子的那种。”
“……”这也是因果关系。
“那这里呢?这里有我们共同美好的记忆。”张至深问。
南箓转身将那美好记忆抛至身后:“一座破屋罢了。”
“那我们就换一座更大的,精巧别致的屋子。”他欢腾地跟上那人,落暮的暖阳越发和煦。
脚步还是缓了缓,回眸见院中桃花瓣零落飘散,不知名的鸟儿清脆鸣叫,窗格静谧,时光恍惚静止。
去年此时,他推开院门时看见靠在桃树下的美人,那时的桃花瓣也是这般飘零,一片片带着春日的明媚,光阴纷乱,那人明明只是在落花中沉睡,却一眼就入了他的心,不知何时起,情根深种。
千山万水情不禁,落花时节又逢君。
此时此刻,那人终未成仙而去,化了魔,留在他身边,告诉他,他还是爱他。
他深深看了眼落花凌乱的许院,转回头朝远处的背影跑去:“箓儿,你等等我!”
那身影自然不会停下,可他依然追得欢腾,落日一点余晖将二人影子拉得极长,一个影子握住另一个影子的手,渐渐地融合到了一块,夕阳无限好。
破开的许院里,风起尘扬,满树的桃花不停地落呀落。
明年,还会满树妖娆。
却在途中遇上佝偻的老人,拦着南箓道:“事情至此,老夫应你的事也算完成,南公子莫要忘了我们的交易。”
声音有些耳熟,再见那佝偻的背,张至深瞧着老人努力回想是在哪里见过,那只到他腰高的老人艰难地抬头与他对视,满脸皱纹的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神情,却忽然挑眉,朝他眨了眨眼——他实在不愿承认那动作叫抛媚眼。
顿时惊出满身鸡皮。
南箓道:“你做的不错,我虽成不了仙,答应过的事觉不反悔。”
伸出右手,只见光华旋转流动间竟在掌心汇聚成了一粒食指大小的蓝色丸子。
“拿去吧。”
“南公子果真大家风范,老夫佩服!”
老者接过丸子就扔进嘴里,动作潇洒流畅,行云流水。
张至深正琢磨他与南箓有过何交易,这丸子又是什么宝贝时,那老者就在他面前证明了这东西的功效。
佝偻的背逐渐伸直,满是皱纹的老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舒展,渐渐变得圆润光滑,前一刻还干枯的白发瞬间成了光泽乌发,只是转眼的时间,天翻地覆的变化。
竟是返老还童的宝贝!
却在真正看清那张容颜时,张至深的内心已经翻滚了不下百遍,那些妖啊魔啊的世界太过复杂诡秘,他跟个白痴似的被玩了不知多少遍!
那返老还童者又冲他抛了个媚眼:“深弟弟这是不认识哥了么?”
张至深哆嗦着手指向他,问南箓:“为为为……什么是他?”
南箓道:“他本是个老妖怪。”
胡二眨巴一双无本就英俊潇洒,只是被烧了一半元神才无法恢复模样,托南公子的福,哥又恢复了花容月貌,哦不,丰神俊朗。”
张至深暗自恶心了几个回合,又问:“那你以前年轻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胡二道:“也是那药丸,只是以前都是一次性的,这次是永久的。”
“你和南箓做了什么交易?”
胡二看了眼南箓,那双眸子暗红阴沉,美人倾城,并无阻止之意,他才道:“真想知道?你过来哥哥就告诉你。”
张至深走至他跟前,胡二凑到他耳边悄声道:“你过来哥也不告诉你。”
张至深双目一瞪,怒道:“你这死娃娃脸!”
那人却转瞬道了极远处,笑声清朗圆润:“他让我保护你这条值钱的小命,哈哈,哥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话音还在,早已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