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秋苦笑道:“飞剑多,配合得当,就是这么无解。”
说到这里,陈三秋忍不住看了眼宁姚的背影。
远处战局一边倒,她依然无动于衷。
众人眼中极为狼狈的一袭青衫,骤然而停,满身拳意流淌之汹涌迅猛,简直就是一种几乎肉眼可见的凝聚气象,竟是连一些下五境修士都看得真切。
背对陈平安的齐狩没有犹豫,没有刻意追求什么不动丝毫的大胜结果,一步踏出,面朝宁姚他们一伙人的齐狩,直接掠出十数丈,结阵在方丈小天地之中的跳珠再次数量增加,让剑阵更加紧密厚重。
一拳追至。
齐狩刚刚转身,便心情凝重几分,选择再退,只是落在众人眼中,仿佛齐狩依旧闲庭信步,惬意万分。
飞鸢与那心弦。
被同样两抹剑光砸中。
那两把莫名其妙出现的飞剑,简直就是中看不中的绣花枕头,只是略微阻滞了飞鸢、心弦的攻势,就被弹飞。
只不过这就足够了。
齐狩眼睁睁看着一袭青衫,一拳破开跳珠剑阵,对方拳头血肉模糊,可见白骨。
也一样是阻滞些许。
也足够让齐狩驾驭飞鸢、心弦两把本命飞剑,速度更快的心弦,玄妙画弧,剑尖直指陈平安心口稍稍往下一寸,终究不是杀人,不然陈平安死也好,半死也罢,他齐狩都等于输了。一条贱命,靠着运气走到今天,走到这里,还不值得他齐狩被人说笑话。
飞鸢刺向那一袭青衫的后背脊柱。
齐狩倒想要看看,两剑一前一后穿透这位金身境武夫的身躯后,那一拳到底剩下几斤几两。
需知剑修体魄,受到本命飞剑昼夜不息的淬炼,在千百种练气士当中,是几乎可以与兵家修士媲美的坚韧。
拥有三把本命飞剑的齐狩,体魄强韧,超乎寻常,更是理所当然。
齐狩一瞬间,凭借本能,就运转所有关键气府的盎然灵气,人身小天地之中,一处水府,云蒸霞蔚,一座山岳,草木蒙眬,其余拥有本命物的几大窍穴,各有异象迭起,以至于众多气机流泻人身小天地之外,使得齐狩整个人笼罩上一层灿烂绚丽的光彩,齐狩一双眼眸更是泛起阵阵金光涟漪。
原来那个陈平安不但拥有两把障眼法的狗屁飞剑。
还拥有一把真真切切的本命物飞剑,幽绿剑光,速度极快,刚好以剑尖对剑尖,抵住了那把心弦,双方各自错开,好似主动为陈平安让道直行,继续出拳!
至于一袭青衫背后的那把飞鸢,始终未能追上陈平安,成功刺透对方脊柱。
裸露白骨的一拳过后。
齐狩虽然嘴角渗出血丝,仍是心中稍稍安定。
还好。
拳头不重。
以铁骑凿阵式开路。
再加一拳神人擂鼓式。
齐狩眼前一花,哪怕他已经借助对方一拳的力道,借势后退掠出又横移,竟然又有一拳不合常理地砸在他身上,不但连那飞鸢始终无法,就连与自己心意相通的那把心弦,好像都有些茫然,然后又被那道幽绿剑光追上,大街空中,两抹剑光纠缠不休,每一次磕碰撞击,都会激起一圈圈高低不一的气机涟漪,杀机重重,却又赏心悦目。
“我兄弟不是四境练气士吗?”
“这家伙为何有三把飞剑?”
晏琢和陈三秋面面相觑,各有疑惑。
风水轮流转,原本风光无限的齐狩,终于开始疲于奔命,一位厮杀经验极其丰富的金丹巅峰剑修,竟是沦为以拳对拳的下场。
倒也不算什么毫无招架之力。
对方两拳砸在身上之后,齐狩气府气象愈发浓郁,加上自身体魄底子坚实牢固,与那个一拳至、拳拳至的陈平安,以拳头对拳头,硬碰硬撞了数次,此后齐狩也开始发狠,干脆与那个家伙互换一拳,其中一拳打得对方脑袋晃荡幅度极大,可对付依旧神色冷漠,好像对于伤痛,浑然不觉,每次一拳递出,都懒得挑地方落拳,好像只要打中齐狩就心满意足。
飞剑心弦速度足够,但是被那把剑光幽绿的飞剑处处针锋相对。
飞鸢却总是慢上一线。
剑修厮杀,一线之隔,永远是天壤之别。
跳珠剑阵早已摇摇欲坠,对神出鬼没的那一袭青衫的威胁,于是越来越忽略不计。
大街两侧的看客们,总算是回过神嚼出味道来了,一片哗然。
十五拳过后。
齐狩不得已,被一拳打得直接背脊贴地,倒滑出去十数丈远,只是在这个过程当中,身穿法袍的齐狩,袖中又滑出一枚兵家甲丸,一身金甲刹那之间披挂在身,可哪怕如此,齐狩刚一掌拍地,就要起身,再挨那注定会砸在身上的一拳,却被几乎身体前倾、算是贴地奔走的一袭青衫,一拳砸在面门之上,打得身披兵家宝甲、内嵌法袍的齐狩再次贴地。
这第十七拳,力道之大,打得齐狩整个人摔落在地,又弹起,然后又是被那人抡起手臂,一拳落下。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得齐狩七窍流血。
庞元济叹了口气,齐狩差不多应该先退一步,然后真正拔剑出鞘了。
剑修除了本命飞剑之外,只要是身上佩剑的,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