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崔瀺笑道:“与陛下说一些两洲谋划和既有棋子,陛下终究是陛下,国师只会是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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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练拳练得惨了,裴钱被陈如初背回一楼后,破天荒一口气得了三天休息,而且关键是还不算那躺在床上没法动弹的一天一夜。
刚好听说魏檗马上要举办第三场神灵夜游宴,这让抄完了书的裴钱,乐开了花。
朱敛说这就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裴钱心情好,不与老厨子计较。
再说了,先前师父在那封寄回落魄山的家书上,末尾正式答应了提拔周米粒为落魄山右护法,让裴钱看过了十七八遍书信后,头一回去二楼练拳的时候,是高高挺起胸膛的,一步步踩得竹楼阶梯噔噔作响,还大声嚷嚷着崔老头儿赶紧开门喂拳,别犯迷糊了。
当时看得一楼那边的陈灵均,觉得裴钱莫不是给打傻了,或是走火入魔了。
这会儿在朱敛院子这边,魏檗在与郑大风下棋。
陈如初轻轻嗑着瓜子。
陈灵均押注郑大风会赢,就将一大把雪花钱放在了大风兄弟的棋罐旁边,结果朱敛一直在那边念念叨叨,说如今魏檗已经是玉璞境的神仙了,棋力暴涨,应该是魏檗的胜算更大些了,结果陈灵均看着棋局走势,便又往魏檗棋罐那边放了一颗小暑钱。
裴钱带着扛着行山杖的周米粒,两人一起绕着石桌众人转圈圈飞奔。
裴钱大摇大摆,两条胳膊甩得飞起,使劲嚷着“呛咚呛,啷里个呛,啷里个呛,咚咚呛……又要村头摆酒席喽,从村头摆到村尾嘞……刘家的金子,李家的银子,韩家的铜钱儿,都乖乖来我兜里睡觉喽。”
魏檗手肘抵住桌面,手指轻戳眉心。
上了贼船,再想下去就难了。
反正他这位北岳正神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郑大风怒道:“赔钱货,你再这么吵下去,害我输了棋,连累灵均大哥输了钱,你赔啊!”
裴钱撒腿飞奔不停步,“赔啥赔,你似不似个撒子哦。”
裴钱继续哼唱她的那支乡谣。
周米粒一边跟在裴钱屁股后头跑,一边疑惑问道:“这是哪儿的歌谣,我以前没听过啊。”
裴钱停下脚步,双手环胸,“是我家乡那边的词曲儿,可惜写得太好,没能流传开来。”
周米粒总觉得裴钱这话儿好像哪儿讲不通,便双手抱着行山杖,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朱敛等到了崔东山的那封信,然后还得等卢白象来到落魄山,一起参加过魏檗的夜游宴后,就会与珠钗岛刘重润一起去寻找水殿龙舟。
与陈平安在信上的交待不太一样,朱敛得了崔东山的信上答复后,无需担忧大骊铁骑和谍子,他崔东山自会处置妥当,本来就该带着那位亡国长公主去往她的故乡。
可是朱敛依旧与刘重润说了此事的危机重重,不做为妙,不然就可能会是一桩不小的祸事。反正朱敛一番危言耸听吓唬人。
结果刘重润权衡利弊,好好思量过后,咬牙决定不再去碰水殿龙舟。朱敛这才晾了刘重润几天,再晃晃悠悠去了趟螯鱼背,笑呵呵说事情有变,他们落魄山决定多担待一份风险,所以双方其实可以试试看,只是双方的分账,不能再是五五分成,落魄山必须多占两成,双方一番砍价,变成了螯鱼背与落魄山四六分成。
朱敛其实不会当真多要这一成额外的收益,等到他与卢白象陪同刘重润一起去寻宝,他自有理由,就说自家那位在外远游的落魄山山主,回信了,叮嘱他朱敛必须按照原先谋划,五五分账。
到时候看似一切照旧,返回原处。
自然不是朱敛瞎忙活了一大圈。
等到披云山正式举办夜游宴。
裴钱和周米粒都没有参加那场夜游宴,裴钱忙着多抄些书,免得因为练拳一事,过多赊欠。
很奇怪,这次就连陈灵均都没有去凑热闹。
倒是他那位御江水神兄弟,事后还专程跑了趟落魄山,询问陈灵均为何没有露面。
在那之后,朱敛与卢白象下山去办正事,同行的刘重润忧心忡忡,觉得前程未卜,福祸相依,毕竟是在大骊铁骑的眼皮子底下挖宝。
卢白象的两位弟子,元宝元来,姐弟二人,留在了落魄山上。
两人与被朱敛带上山的岑鸳机,都还算聊得来。
三天竹楼外边的嬉戏打闹。
与三天过后,竹楼内的练拳,天壤之别。
周米粒扛着那根行山杖,守在了府邸去往竹楼的小道上,不许任何外人造访竹楼那边。
这是大管事朱敛交待下来的,周米粒不敢擅离职守,不过陈如初只要忙完了手头事,都会跑来与周米粒一起嗑瓜子吃糕点。到了什么时辰该做什么事了,陈如初再离开。
周米粒就老老实实蹲在裴钱先前给她画了个圈的地盘上。
一开始周米粒还觉得委屈,觉得裴钱那个圆圈画得小了,显得她这位落魄山右护法的地盘不够大。
裴钱就问她山下骑龙巷一尊尊贴在门上的门神老爷,就那么一张纸的小小地盘,有没有她脚下这么个圆圈大?看那些门神老爷会不会抱怨诉苦?裴钱最后板着脸问道,周米粒,你这个右护法是不是当得有些翘小尾巴了?
周米粒赶紧使劲摇头。
周米粒一个人蹲在圆圈里边,沿着那条不存在的界线,一点一点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