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抖得更加厉害了。

“我记忆中也是这样，可最近去了一趟千龙沟，在那里遇难，机缘巧合发现了逝去的族地。”云初说得很慢，李少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虽然依旧害怕他畏惧他，却愿意正视他了。

“你知道圣子吗？”云初直接询问道。

李少华那双被眼镜盖起来的混沌双眼瞬间明亮，一张皱纹遍布的老脸笑开了花。他正欲开口说话，范衍的声音如雷贯耳。

“圣子？高楠！你不就是圣子吗？或者我现在该说你是山神？”

云初抬头一看，范衍身着一身迷彩衣，手中一把改造过的远程□□，正一脸悲愤的看着自己。这家伙的表情永远是那么的奇怪，云初表示理解无能。

“我是高楠！”云初笑得潇洒肆意。看在范衍眼中却成了狂妄嚣张。

“砰！砰！砰！”

三声巨响，三颗子弹破空而出，打在他的脚边。云初后退三步，轻松避过。

子弹落地之处，三缕黑气腾空。

随后，耳边又是枪声不断，黑气升腾，弥漫天际。地面上燃起了数跳暗红色的线，线条迅速延展、交错，五芒星结界完成。

云初试了一试，灵气确实无法释放。

“有点意思！”

***

结束了战斗之后的云初，非常的失望。

他本以为范衍他们能给他一些挑战，如堕神们一般。但也许是他太过兴奋，第一次攻击就用了全力。现在这群人全都昏死过去，包括那个没来得及逃走的李教授。

他走到范衍身边，想弄点情报出来。范衍知道高楠圣子的身份，或许还知道更多。

精神触丝与他相连，开始搜索范衍的记忆。

范衍现在行动的这个小队叫做灭神组，是本军区的一个秘密组织。

依山族献祭宿体让神灵转世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而狙击转世的神灵就成了灭神组的任务。

每次神灵转世就是人间的灾难。约二十年前，某位神灵成功转世，还创立邪教，在世界掠走童男童女，吸人精血来助长功力。牺牲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范衍的父亲，上一代灭神组组长。

所以依山族那边举行山神降生仪式，灭神组出动了。当时灭神组组长决定破坏仪式并将整个依山族灭掉。不是山神发怒降下泥石流，而是灭神组用火药炸山。

身为圣子却侥幸不死，当时灭神组已经决定将他处刑，却被新加入的小兵给救了下来。这位小兵，加入时间短，但是背景硬。他强硬的救下高楠，送到了医院。每月寄钱供他读书生活。

而这样一个好人，后来却是被其他的神灵转世吸干精气血，枯竭而死。

云初一阵唏嘘，他找到恩人了，恩人却死了。

范钰，那个无缘相逢的恩人的名字。

他将范衍唤醒，但没有断开精神触丝链接，给他加了很强的暗示，让他坦白说话。

“你觉得是我杀了范钰？”云初问道。他能感觉到范衍的痛苦，失去至亲，痛彻心扉，悔不当初。

范衍一脸痛苦，摇了摇头，“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我们知道不是你。这么多年来，当年打乱降生仪式的龙组成员都这么死的，大概是所谓诅咒吧。”

“你认为我是山神转世。”这一点已经不再是猜测了。

“是。”范衍继续坦白，“当年……小钰很维护你。他第一次使用家族的名号，甚至以命向前任组长担保救下你。最后你还是回到了族地，成了祭品。”

“你认为我、范瑶、张一的遇难是有预谋的？”云初觉得若真如此，就能解释范衍的敌意。他认为自己救范瑶不怀好意，是为了找准时机夺舍又或者吸取她的精血。

“是的。我们认为你带走范瑶、张一是为了完成降生仪式。新生神灵力量脆弱需要食物，神灵在你身上夺舍之后，而范瑶可能就是你的食物。”

“为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矛盾。”云初好奇地问道。

“一看见你我就想起小钰。小钰喜欢你，不想在他死后就成为欺压你的势力，他会伤心的。”

可是，欺负他的事情，范衍没少干。

“刚才那个法阵是怎么回事？”

“困灵阵，上古法阵。不过对你来说似乎没什么用，白白浪费了余下不多的混沌之气。”范衍很遗憾。

“我不是神灵，那个法阵对我自然没用。”云初撒了谎。

范衍闭上了眼，似乎在反省自己的鲁莽。

“范衍，我会加入灭神组，和你们一起消灭剩下的神灵。”云初决定道。虽然有多种方法压制战意，但最好最有效的方法还是战斗！这个世界无人能和他较量，只有那些堕神还能拿出手。和灭神组合作，就不用自己闷头寻找了。

他松开了暗示，并未用精神力影响他。思索再三之后，范衍问道，“为什么？”

“不想死吧。”云初淡然地说道，“没有人愿意自己的身体被其他东西强占。”

说完之后，云初又有些心虚。每一次轮回都是自己占据别人的身体，他尽量不去想原主去哪儿这个问题。

***

跟范衍算是和解之后，他跟着范衍去了范钰的公墓。

寻找恩人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虽然得知范钰喜欢高楠还是震惊了一把。

如果是原主，肯定会为此内疚一生吧。云初却没什么感觉。

献上鲜花，致辞感谢，就准备离开。

本来他对范钰并没有感激之外的多余感情，前来祭拜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