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摇了摇头，他其实最不忍的就是牵累自己的女儿。“秋燕，皇上待你如何？”

“相敬如宾，对女儿……一视同仁，并无特别。”虽然不明白丞相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还会问这些，但秋燕如实的告之。

丞相看向一旁的楚啸天，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你选秀女进了宫，爹就知道不妥，其实爹也一直知道你心里是有人了。但是你什么也没说爹也什么都没问。”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楚啸天有些激动的说道，“是我害了秋燕，是我……一直不肯上门提亲，是我太儒弱了！”

“啸天，你不是太儒弱，老夫明白你，是你太过于耿直，皇上是你的主子，所以你一直都不敢也不能表达出你对秋燕的爱慕之情，对不对？”

楚啸天咬着牙羞愧不已，“如果我能早点说出自己的想法，就不让会秋燕活得这么不开心了，大人，我是真心爱秋燕的。”

“啸天……，你说……你说你爱我？真的吗？你真的爱我吗？”面对心上人泪光盈盈的质疑，楚啸天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我爱你！”

“啸天，你是否已经下了决定了？”丞相无比严肃的问向楚啸天。

“我已下定决心带秋燕走，丞相大人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皇上……想要置你于死地。”

丞相笑了笑，慈祥而淡定，“我一把老骨头了，走也走不动了，老夫身为三朝元老守护元国是我的职责，死而后已也再所不辞。”

“当年……本该由太子珏继承皇位，可没想元颢心肠狠毒的杀父弑兄夺取了元国君主的位子。这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后快，老夫留着这口气，忍辱偷生，就是想亲眼看到真正的君主登上元国皇位，将元颢这个贼子正法！”

楚啸天跟随元颢很多年，元颢的每一步他都看着他走过来的，可是被丞相这番言论他总觉得心里搁着一根刺。

“丞相大人，皇上的确有错，在你们看来心狠手辣，可是……皇上并非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在他管理元国的这些年，国泰民安，处处为百姓着想。他常常一个人批阅奏折到深更半夜，任劳任怨，不管他私底下为人如何，但他是个好皇帝。”

丞相摇了摇头叹道，“他的确是个可塑之才，可是他毕竟身份卑微，逆天而行篡夺皇位有违道德。太子珏才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

“老夫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元颢这个人的，睚眦必报。他会对付老夫早在预算之中，老夫早已做好的准备，但老夫有老夫的原则和使命，就算最后难逃一死，老夫也绝不会离开这里。”

“爹爹……”秋燕哭倒在丞相怀中，“秋燕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咱们一起走吧，将这些都放下，平平静静的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爹这辈子注定是平静不下来。”一想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丞相就气到内伤。这小子被元颢迷得神魂颠倒，给别人利用了还不自觉。一心一意的为皇帝着想。

“爹还要等你大哥回来，你乖，和啸天一起远走高飞吧。”

离开丞相府秋燕再三回首，她真的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家人与爱人都是她无法割舍的人，只要他们平平安安哪怕用自己的一命去换她也心甘情愿。

“啸天，我大哥和皇上究竟是怎么回事？”秋燕其实很早以前就想问了，但一直以来她都恪守本份，不该知道的事情她从不过问。可是现在她实在迷茫了。

为何爹爹跟皇帝仇深似海，而他大哥却在为他买命？难道大哥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么？爹爹也不曾对他大哥提过么？

楚啸天紧握住秋燕的手将他拥入怀中，“秋燕，你还是别问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

秋燕静静的扒在楚啸天怀中点了点头，“我听你的，如果这些是你们不想让我知道的，一定是有你们的苦忠。我能够体谅。”

回到宫中，楚啸天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皇帝。和平时一样，下了朝皇帝就会在御书房里，一坐就是一整天。这种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甚至会让人窒息。

但是元颢他一直挺过来了，直到自己渐渐习惯然后顺其自然。走进御书房的时候皇帝并没有看奏折，而是捧着一本书看得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