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卉说:“我要当凌的王子,凌是我的公主,等我比凌高了,就轮到我抱着凌走路啦。”他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排漂亮又洁白的小白牙。
穆行宫一听哈哈大笑,叫白罗罗叫凌公主。
白罗罗神情恍惚的回忆起了他坑雪卉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完全不知道雪卉居然能长这么快这么高,所以非常不要脸说矮的那个是公主,现在雪卉突然比他高了,他直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白罗罗除了福娃之外多了一个公主的绰号。
雪卉并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还以为是在为他高兴呢,他早在白罗罗为了保护他险些受伤的时候决定,他的宝贝公主,应该由他自己来守护。
秋意渐凉,空气也非常的干燥。
没了春季的多雨,夏季的干旱,秋天和其他季节比起来是个非常闲适的时间。
周融他们运气很不错,抓到了一头山牛,这牛身长接近三米,头上还长着锋利的角,怎么看都很残暴的样子。但是事实上它的性格其实很温顺,只要不把它彻底的惹毛,它甚至可以当代步工具。
于是大家的载重负担又减少了不少,还有人能去牛背上坐着休憩一会儿。
当然,白罗罗的石头怪身上是他和雪卉的二人空间,有时候袁殊泽也会上来睡觉,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他们两人在上面。
雪卉闲的没事儿,在石头怪的背上种了一排看起来有些像小葱的植物,然后一脸严肃的说等葱长起来,就是他娶白罗罗回家的日子。
白罗罗听了他的话只当他在开玩笑,并没有认真。
结果没过几天下了场小雨,雪卉的葱就长起来了。
那天早上,雪卉早早的起床,梳洗之后就爬上石头怪认认真真的用匕首把那排小葱给割了。接着跑到水边去把小葱洗了干净,整整齐齐的将小葱放到了白罗罗的面前,叫白罗罗给他炒蛋吃。
白罗罗把雪卉的话没当回事儿,转身去找了个鸟蛋,给雪卉炒了一盘炒蛋。
雪卉一个人把炒蛋吃了谁也没分,然后郑重其事的宣布白罗罗是他的新娘。
团里的人都当雪卉在开玩笑,哈哈哈大笑之后便都忘了。只是所有人包括白罗罗在内都不知道,有些玩笑,只要说出口了,就不再是玩笑。
那天晚上,白罗罗朦朦胧胧的被人吵醒。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头顶上皎洁的明月,这两个月亮似乎比平时大了一圈,他甚至仿佛能够隐隐错错的看见明月上面暗色的环形山。
白罗罗懵了会儿,彻底清醒过来,他朝四周观望,发现自己的周围空无一人。
没有躺在他身边的雪卉,没有石头怪,也没有周融和穆行宫,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甚至白罗罗在脑海里呼唤系统,都无法得到他的回应。
白罗罗有些茫然的想,他这是在做梦么,可是为什么这个梦如此的真实。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脚光着,便用脚尖轻轻的碾了碾黝黑的土地。土地的触感和现实中完全无异,湿润且柔软——白罗罗有点迷茫了。
“有人吗?”白罗罗试图往前走,他边走边喊,“有人吗?”
“凌。”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罗罗记得这个声音,那次被人袭击,便是这个人救了他,同时也侵.犯了他……这个声音,应该属于,成长后的雪卉。
但白罗罗没有叫出那个名字,他隐约感觉到,喊出这个名字,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凌。”风吹过树梢,响起了簌簌之声,月光越来越亮,只是颜色却依旧冷清。在空无一人的丛林中,白罗罗并不感到恐惧,他知道有人在陪着他。
“这是哪?”白罗罗问道,“你是谁?”
“马上就要到家了。”男人的声音缱绻温柔,他道,:“我来带你见见我的家人。”
他说完话,白罗罗眼前的树木朝着两侧移开,露出了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这条小路上的鹅卵石在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乍一看去有些像空中的星辰,此时连成一片的样子,更像是银河。
白罗罗光着脚踩了上去。石头不冰,反而有些暖,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背影,那个背影有着一头雪白的长发,他没有回头,便轻轻的牵起了白罗罗的手。
那双手的温度比白罗罗的手低一些,软软凉凉,好似天上的月光。
白罗罗被他牵着往前走,他们走的不快,身旁的景色却飞速后退,当白罗罗察觉的时候,他脚下的鹅卵石竟是逐渐浮起——他们在朝着天空走去。
高大的树木被踩在脚下,地面上的景物也越来越渺小,白罗罗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被雪卉握住的手。
“别怕。”牵着白罗罗手的雪卉回应了白罗罗紧张的情绪,他说,“我在这儿,别怕。”
白罗罗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
鹅卵石铺的小路成了到达天空的梯子,闪着荧光的石头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灿烂的光芒,白罗罗觉得这个梦太美了,美的让他甚至有些不想醒来。
云层也让为二人让了路,雪卉带着白罗罗一路往前,脚下的风景不停变换。沙漠,雨林,荒原,草地,他们好像将整个星球走了个遍。
不知过了多久,雪卉的脚步突然停下了。
他说:“我们到了。”
白罗罗看向前方,只看到了一片闪烁的星辰。
雪卉说:“那是我的父亲。”他的手指了指天空中。
白罗罗看的懵懂,他似乎隐约看到,天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