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双虽不知褚秋笙为何如此,但也知定有其缘由,因而顺手拿过一旁矮几上的茶水,用内力冰冻,随即涂抹上褚秋笙的耳际下方。
冰水方沾染至脸庞上,并未滑落,反是渐渐渗透至皮肤内。而褚秋笙的面容似是在蜕化变幻般,原本秀雅的面容似是褪去一层完美的面具,显现而出的面容却是令燕子双神色微愣。
“燕相大人,是小臣鲁莽了。只是今夜贺祥国君上传来亲笔御信,言贺祥国太子遭到暗袭,被匪徒强制带至吾国国都,未免引起不必要误会,三皇子让我等将士带人一一巡视,不可放过一处。”
此等事件既言明,燕子双自是无法拒绝,毕竟若拒绝,便是心里有鬼,自认是那匪徒,虽然贺祥国太子确实在自己身边。无奈的看了一眼怀中人,燕子双只觉手中抱着的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如若可以,真想立马将之抛离。
“罢了,既然如此,查查也好。”
车门缓缓打开,车外之人手拿灯烛,向车门处走来。
明亮的灯光照进车内,将本就不算宽大的车厢更是一览无余。蒋云看着燕子双怀中紧抱住着一人人,神色微含讶异,随即冷声询问出声。
“燕相,这位是?”
“我是南栖,子双的爱人。”轻抬首,褚秋笙原本遮掩的面容渐渐显露在灯光下,发丝缠绕,夜色般墨黑的眼眸流转着勾人的光波,眉宇间情意隐隐。苍白的面容看起来极为病态,然那微扬的唇角却是红艳似血,在明灭的灯光下显得极为妖异,诡艳。
容颜并非倾国倾城,却让只觉这男子极致的魅惑,入骨的妖魅,让人见之心魂俱摄。
“蒋大人可检查完毕?”燕子双见蒋云直盯着褚秋笙看,儒雅的面容微冷。
“啊,是蒋云失礼了。”忙收回惊艳的神色,蒋云立刻恭敬的向后退离。
这男子确实并非那贺祥国太子,那贺祥国太子相貌清雅毓秀,而车内男子不断相貌不同,且那模样看起来就是一个……妖……
撤下门帘,关上车门,隔绝门外一切。
“咳……”一直压抑在喉间的鲜血终是忍不住吐出,不断从唇角溢出的鲜血沾染燕子双衣襟。
油尽灯枯,亦是可说是褚秋笙此时的情况,方才的一切已是让褚秋笙耗费了最后的心力。
一手拭去褚秋笙唇角的鲜血,却发现那鲜血似是擦不尽般,让人只觉心寒,惊惧。
“秋笙,快到了府了,里面会有最好的医师帮你疗伤,一定要抗住。”燕子双看着怀中褚秋笙的模样,平稳的话语声已渐渐染上焦虑。
“……”褚秋笙微张了张唇,却是未发出一点声音。
“什么?你要说什么。”
“心疾,药……”虚弱的话语声细小轻微,若非燕子双耳际紧贴在褚秋笙唇边,恐也听不清。
“你居然有心疾……”
燕子双瞬间便明白褚秋笙话语的意思,亦是知晓褚秋笙片刻间便病的如此严重的原因。既然是心疾发作了。然而此刻来不及多想,知晓此刻褚秋笙是让自己拿出那前些日子救过自己的药丸,燕子双正待拿药,却突然发觉不知那药丸放在哪。
思索片刻,燕子双便伸出手快速的伸入褚秋笙的衣襟内,双手不断在褚秋笙身上到处摸索,细腻的肌|肤虽紧贴手心,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待摸到腰际之时,燕子双方摸到一瓶药丸。看到手中熟悉的药瓶,燕子双欣喜之余快速的倒出一颗药丸,放向褚秋笙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