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言松了松一直紧绷的神经,还待擦一擦额角的汗水,就见旁边一只白皙有力的手递过来一方手帕,惊讶地看过去,不出意外地发现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见他接了,这才冷哼一声,开口道,“怎么,本座是那不知分寸之人吗?”
苏灼言可不会傻到现在去撩拨东方不败,遂好脾气地笑道,“那还真是谢谢东方了。”
万春流擦了擦燕南天身上因为施功而出现的污渍,直起腰揉了揉额角,这才有功夫问道,“他的情况怎么样?还能不能……”醒来?后面的话被万春流咽进了肚子里,告诫自己现在才第一次,苏灼言也不是那么清楚,不要着急。这才定了定性,稳住心神。
索性苏灼言也没有多卖关子,直接道,“他这个情况有些复杂,虽然之前受伤惨重,但你的医术还是可靠的,让他没有更恶化,他还不醒来的根本原因就是,你之前用药太烈,而这人伤了根本,药物不吸收反而堆积在身体里,药性相撞,他能有现在,也是素质好的原因。”
万春流听此言,脸色一白,也顾不得之前各种不愉快了,着急地抢白道,“那可如何是好?”
苏灼言摩擦了两下帕子,看了他一眼,好似在怪他大惊小怪,慢悠悠半晌才懒散地道,“着什么急,有我在他就死不了。”
“……”这时候也没心思指责他的厚脸皮了,万春流咽了咽喉咙,开口道,“那你说,他怎么才会醒。”
“他这个情况,是常年累月的问题,所以想要恢复也不是那么容易。”给人打了预防针后,苏灼言停顿了下,看了在场的一老一少,也明白他们为了燕南天到底付出了多少,起了恻隐之心,思索片刻道,“具体的就像我刚才做的那一套一样,针灸是每天都要针的,但我的功法也是不可少的。”
“针灸你来做就好,但这功法?”
万春流没有插话,他也知道为了救人,让人把功法献出来是十分过分了,但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丝机会,不试试他的不会甘心的,但太过的话以他的性子又说不出来,只能期期艾艾地看着苏灼言。
一个年过中旬的老者,目露希光地看着你,没有几个能抵挡的住,苏灼言别扭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太过高深的我不能告诉你,但只是些皮毛应该没问题。”……反正师门又不在这里。苏灼言迟疑了一瞬,但还是从包裹中掏出一本看着破破烂烂的书,看着万春流激动的眼睛道,“此残页名为《太素九针·局针》经脉图断篇,虽是断篇,但对于现在的燕南天来说正好,不要深究此残页的其他,不然走火入魔概不负责。”最后还是忍不住警告了一番,苏灼言这才把残页递过去。
万春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坚守了几年,就在快要坚持不下去之际,柳暗花明又一村地遇到了苏灼言,虽然最开始并不愉快,但他却带来了能够治愈燕南天的希望。因此对于苏灼言的警告他也连连点头,武功什么的他从来不想,只要照葫芦画瓢能医得人清醒,那就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两个大人说话,作为“小孩子”的江小鱼根本插不上嘴,更别提他们说的各种医术名词自己根本就不懂,所以难得乖巧地跟在左右,期望时不时能帮上什么忙。之前的话他不懂,但苏灼言字正腔圆地最后一段话他还是明白的。这意味着燕伯伯有了痊愈的可能。已经从万伯伯口中了解当年往事的他,对于将要救了自己爹爹唯一好友的苏灼言,自然满腔感激。
当即走到苏灼言面前,双膝跪地,行叩拜大礼,口中道,“多谢苏先生救命之恩,江小鱼现下无以为报,且等我长大,任由苏先生差遣。”
万春流没有说话,只是面露欣慰地擦了擦眼角。
苏灼言微微挑眉,感受到了这个少年的真诚心意,反而笑道,“何必多礼,在下可不是救人不求回报的人,就等你长大。不仅是你要任我差遣,你的燕伯伯也要任我差遣。”
江小鱼闻言眼睛一亮,根本不在意他的话,只准确地抓住了话中的一个重点:燕伯伯会醒,不仅如此,他还能像往常一般行动。
这时的他早就忽略了之前怀疑人家的心思,和能说出这话的苏灼言本事如何,只一心相信苏灼言能够做到,且对于他没有甩手不管的行为感激不尽。不知为何,当苏灼言微笑着说出这些话来时,就连东方不败都没有反驳。
约好了下次再来,东方不败和苏灼言终于离开了这个隐蔽而简陋的屋子。
一夜无梦。
隔天大早,教众们不等东方不败起身,就一个个静候在门外不远处。待到东方不败和苏灼言整理完毕出来后,看到此景的教众们脸色扭曲了一瞬,却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而勉强当做看不见。
童百熊上前汇报,“禀告教主,连夜送来消息,任我行早已回到神教!”
东方不败的神情瞬间冰冷,唇间勾起一抹让人胆颤的笑,开口道,“那还等什么?”
第25章 死亡
黑木崖上,日月神教。
杨莲亭现在的日子过得好似神仙一般, 自从他登上这教主之位, 所做之事皆是随心所欲, 且根本无人敢反驳他。权力滔天就意味着,平日里压抑的本性因为可以实现而愈演愈烈, 杨莲亭是个贪心自私且好色的小人,小人意味着手段大多不光彩,而贪心自私和好色, 则让他大肆搜刮黑木崖周边村民的财产, 且都堆在自己的卧房里才算满足, 这范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