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先生。”沐子珣忽然出声打断。
“皇上忽然生气,应该是因为拂衣的名字罢?”卓欢打断了沐子珣,转头看他,“试拂铁衣如血色,聊持宝剑动星文……拂衣,剑文……皇上的名讳不是聂剑文么?”
沐子珣微微一哂:“我只是喜欢王维这句诗才给拂衣起这个名字的,和陛下有何关系?再说陛下为何因为这个生气?因为触及了他的名讳?”
卓欢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神色中忽然多了些诱惑:“将军向来喜欢这种隐喻,小可当然读不明白……不过小可有幸观赏了将军的画,真是意境颇佳啊。”
沐子珣蓦地抬眼,凌空杀意扑面而来。
卓欢像是没有注意似的,依旧漫不经心:“栒子木,沐子珣,将军把那株草木画的高啊,竟是高过了皇宫,难不成街坊流传的谣言是真的,沐将军要取皇帝……而代之?”
沐子珣身形忽的一动,一只手竟扼住了卓欢的脖子。他看着卓欢因为窒息而变得通红的脸颊,冷冷道:“卓先生仅凭一幅画便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是否太过自信了?”话虽这样说,手指却毫不留情,渐渐收紧,眼看着卓欢脸色开始发青,忽然觉得手臂一痛,不由放松了手。卓欢趁机挣脱开来,弯着腰大口喘气。
沐子珣看着肩胛处衣服的窟窿,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痛从肩胛处渐渐传来,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不可思议:“大罗内力……你竟然会大罗内力?你和帝都有什么关系?”
卓欢已直起了腰,理了理衣袖,笑起来,一派fēng_liú:“我就是帝都的主人,相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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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剑文一怔:“你说他在你那里当过三年管家?那他怎么去的监狱?”
聂剑平道:“那个兔崽子偷了我的桃花酿啊,我好不容易酿成的,要知道桃花酿得用经年的雨水……”
聂剑文挥了挥手,站起身:“那他怎么会在监狱待了两年?”
聂剑平呆呆道:“他偷了我的宝贝,不该多关几年么……这么早弄他出来还是太便宜他了。”
聂剑文彻底对他这个荒唐弟弟没办法了,只得道:“好好,不管这个,现在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大罗内力!”
聂剑平还是有些迷糊:“帝都的人不都会大罗内力么,这有什么稀奇?”
聂剑文猛地凑近他,咬牙道:“朕早在五年前就已派沐老将军灭掉了帝都,难道说他是帝都余孽?”
聂剑平吃了一吓,不由后仰,跌了一跤。他看着转来转去的胞兄,忽然道:“其实我一直不懂皇兄你为什么对帝都这么深恶痛绝,不过是一个武林帮派罢了,要说声名,远比不上少林峨眉……”
聂剑平悄然噤声,因为聂剑文忽然转身,凌厉的目光直杀过来,像一把刀子一样。聂剑平站起身,连土也不着急拍,便慌忙告退了。
走出宫门外,聂剑平褪去了那一脸痴傻懦弱,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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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沐子珣愣了愣,似乎在思考卓欢这番话的真实性,一时没有言语。
卓欢微微笑了笑,又转身坐到石桌前,慢慢斟了一杯酒,缓缓开口:“五年前沐老将军率兵进攻帝都,导致帝都灭门惨案。那时我正在京城参加那个所谓的武试。接到消息后,我不得已用残忍的手法通过武试,然后如愿以偿的被踢走。夜以继日的赶回,却只能亲眼目睹帝都被血洗。而我拼尽一己之力,仍无法挽回惨剧发生,反而内力耗尽过度导致走火入魔,筋脉俱损。幸而如此,我的状况像极了已经死亡,才逃过一劫。帝都虽是一个武林门派,却向来不问世事,唯一为世人所知的便是可以称霸武林的大罗内力。然而我们从未将大罗内力的修炼之法视为秘密,而是早已将之公诸于众。只因修炼大罗内力需从小修行,且心无杂念,是以修成的人极少。我到如今亦不知何处得罪了朝廷,竟落得如此下场。
“经此一役,我筋脉俱损,虽说武功还在,大罗阳刚指却是不能再用,强行催动极易扰乱经脉。倘若说这几年我没有什么想法那是骗人的,但是我也很清楚我的那些想法是不能实现的。直到今天,将军,我偶然发现了你的画,我想,咱们的初衷或许是一致的,不是吗?”
沐子珣转身落座,缓缓端起酒杯,细细端详着,接着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若找仇家,不是应该来找我么?”
卓欢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笑了笑:“你是指因为沐老将军灭了帝都?卓某不是愚钝之人,自然明白沐老将军听命与谁,真正想灭帝都的人又是谁。话说回来,沐老将军在灭掉帝都的四个月之后,竟然被皇帝以此罪名杀害……我想,将军与我,应当是同仇敌忾吧?”
沐子珣微微一笑:“可是,卓先生拿什么来与我交易呢?现在看来,卓先生一文不名,却贸然与沐某来谈条件,是否不太妥当?”
卓欢不由笑出了声,他看着手里这杯酒,缓缓道:“不错,卓某的确一文不名,但是这不是交易,而是助力。”他站起身,慢慢走近沐子珣,明亮的双眸闪着淡然的光,透着几分自信,“我不求什么,只想为我帝都冤死的兄弟姐妹讨个说法,至于将军只是想让聂剑文死,还是想取而代之,小可均愿听从将军调遣。”卓欢将酒杯举到沐子珣面前,嘴角挑起,笑的fēng_liú恣意。
沐子珣默默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