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得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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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白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躺着的,而且身上的胶布也没有被解去,一层一层地,将他包裹得和粽子一样,不能动弹。
很明显的,神秘人嫌麻烦,沿用了胖子束缚他的方法。
当然他的眼睛又再次被那家伙蒙上,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粽子李墨白来回翻滚了两下,厄……这回他似乎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那铺盖应该很干净,散发着太阳的香味,还有,
浓郁的玫瑰花香……
才出狼窝,又入虎口,恐怕就是指代这种情况,李墨白很憋屈,也很无奈。
不过好歹性命无忧,他稍微放宽心,试探着召唤那人:“厄……你在不在?”
身侧的床铺向下塌陷了一点,似乎是一个人坐了上来,一只手伸了过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的头发。
李墨白全身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老程序,按键声,然后是那个机械音:“小白,我很失望。”
……
李墨白不知道该说啥。
机械音继续:“你居然会这么简单就被胖子抓住,太莽撞了,一点也不完美。”
果然又是那套完美论,李墨白心想这家伙肯定是追求完美的chù_nǚ座。
他向旁边拱了拱,脱离那只动手动脚的爪子,无视那家伙的话,干笑两声:“厄……谢谢你救了我,你不用把我捆着,我今天没有心思对付你。”
男人抿嘴笑,一把将‘粽子’揪回身边。他覆下头,鼻尖几乎凑到李墨白的脸上。
机械音代替了心中的话语:“既然知道是我救你的,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李墨白咬牙:“你想我怎样?”
“以身相许?”
“想都甭想!”
“哈哈”男人忍不住笑出声,但只有一小会,脸又拉了下来,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敲字,机械音:“那回答问题吧。”
李墨白皱眉,又来了。
机械音开始提问:“为什么要杀胖子?”
“看他不爽。”
“为什么不爽?”
虽然眼睛被蒙着对方看不见,但李墨白还是忍不住向声源的方向丢了个白眼,冷冰冰地讥讽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李墨白已经想明白了,神秘人一定是知道他小时候的经历,才会让他去跟踪那个胖子。而他唯一好奇的是,神秘人究竟是通过什么方法,将他的过去打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扒光看透,或者更准确地说,就像被人剖开了脑袋,拿个放大镜,将掌管他记忆的海马体和大脑皮层仔细地瞅个遍,连最隐蔽黑暗的角落都没有放过。
李墨白一碰上神秘人,就觉得毫无隐私尊严,甚至没有任何安全感。
他想,这家伙,果然还是应该尽早除掉地好。
李墨白满脸的怨愤落在男人的眼里,他看得很满足。
今天小老鼠受了惊,挺可怜的,是时候该给炸毛的老鼠顺顺毛了。
身侧的男人竟然也上了床,和李墨白并排躺着,他的发梢拂过李墨白的脸,混杂着淡淡烟草味的玫瑰香,很痒。
李墨白惊恐地又想向旁边挪,被男人揪住。
李墨白僵硬地躺着,男人敲完字,将手机举高,放在两人中间。
空旷的屋子里,机械音似魔声一样慢慢吐出:
“李墨白,男,现年二十六周岁。父母双亡,八岁时被叔父领养,因不堪叔父侵犯将其杀害。后被强制管教,因其犯罪时尚未成年,有关部门依法将其犯罪记录封存,该记录自其成年之时自动取消。”
声音结束,房间内一片静默。
李墨白在颤抖,这种被活生生地揭开伤疤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他攥紧了拳。
男人却不放过他,继续问:“小白,这说的是你吗?”
李墨白艰难地笑:“好像是呢……”
有的时候,强颜欢笑是扞卫尊严的最后武器。
冰冷的手指顺着他的脸慢慢地向下移,一点一寸,不放过一丝一毫。
随着手指的动作,那个机械音在问:
“他碰过你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曾经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的黑暗记忆,排山倒海地向李墨白压来,他颤抖着,躲避着。
不想去想,不能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