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子渊怀里的头微微动了动，子渊能感觉到他是在摇头否认。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埋怨过哥哥。我一直相信有朝一日，哥哥一定会认我，一定会重新喜欢上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这股子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我就是这么相信着。或许……这是一种本能的存在吧。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孪生兄弟，所以心灵之间就会有这种微妙的感应也说不定。”

“或许吧。”子渊唇角微扬，“不过，有一个弟弟的感觉真好。你和子安不同，虽然子安从小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对他也很好，但那种好……我无法形容，却很清楚地知道，那只像是普通兄弟般的友谊，和你则是……难舍难分的兄弟情。我想，这就是血缘的奇妙。真奇怪，小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呢？竟然还跟着子安一同欺负你，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有些讨厌了。”

“还好，现在一切都变好了。以前的事情都成为过去，我……更期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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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血缘纠葛

“子澈，我真好奇，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子渊轻叹道，“若换做是我，或许一时半刻或许无妨，但时间长了，我定是会崩溃的。更何况你当初年纪那么小，你又是个如此敏感的人。呵，我倒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子澈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好佩服的。我其实一直都很看重亲情，很在乎你们。对于我来说，家就是我的一切。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却不能没有你们。我……我当年才只有四岁，收养我的爷爷告诉我我的身世，我想都没想就偷溜了出来，找到了这里，见到了你们。虽然你们不愿意认我，但对我而言，只要我能留下来，和你们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我可以知道自己并不止是一个人，更不是一个孤儿。我也是我家的，只是你们不识得我而已。”

“对了，有件事还没有问过你。收养你的到底是谁？他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世的？”

子澈想了想，似乎他自己也想不太明白。

子澈困惑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毕竟当时我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有很多事都不懂。只记得那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对我很好。他带我住在山上，后面是瀑布，前面有小溪，有花、有鸟。小时候我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他很悉心地照顾我，喂我喝药。等我会走路的时候，他还教我打拳。直到四岁那年，他问我，想不想回家，想不想见我的亲人。因为我从来都没有下过山，没有见过除了那位老人之外的其他人，所以我当时对‘家’和‘亲人’这两个词并没有什么概念。后来他就告诉我，家人就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有父母，有哥哥，家就是和他们在一起。听了这话之后，我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再然后……他就告诉我，我本事莫府的二少爷，但因为某些原因，我流落在外，如果我想回去，那就只能靠着自己的能力。”

“你当年才那么小，那人就让你一个人去找一个你从未去过的地方，他倒也真狠心。”子渊冷哼一声，“本想说他救了你，也该是个好人。等将来找到那个人，好好感谢他一番。现在看来，这多半是没必要了。功过相抵，我就不找他算让你一个人下山的这笔账了。那么小的年纪，也不认路，这一路上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也不全是。遇到了几个好人，他们给我干粮，让我不至于饿着肚子。虽然一路上吃不饱也睡不暖，走了好久好久，但终究还是找到了。其实，我很幸运，不是么？若换做是别人，也许连找都找不到，那又该怎么办？所以，如此，我就已经满足了。”

子渊抱着子澈的双臂又紧了紧，没说什么。

他的弟弟一直是坚强的，这让他身为哥哥，感到很骄傲。

还好他很坚强，如果不然，也许就不会有今天了。

“哥……”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子澈才又开口说道。

“嗯？”子渊的鼻音有些重，像是半梦半醒。

“如果我们不是亲兄弟，那该有多好。”子澈怅然道。

“为什么？你觉得我这个哥哥不过关，所以不想要了？不过现在说这些怕是晚了，因为这一切早就已经是定局，从我们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甚至在这之前，就已经先行定下了。”子渊笑着说道。

“不是，我不是不想要你。我只是……”他只是太想要他。

“只是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别在意。”

其实他是在想，有没有可能，哥哥也是喜欢着他的？若非如此，那刚才那个吻又是为什么？

他们是孪生兄弟，应该会有心灵感应的，是不是？

其实他很矛盾，很纠结。

他隐隐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因为他喜欢的并不是异性，并不是女人。他不敢说，只能把这一切都藏在心底。

他以为自己对哥哥的这份感情永远都得不到任何回应，但是……哥哥却吻了他。

这算是……回应吗？

不过他更认为哥哥只是一时冲动，并非真正喜欢男人，即便对他，大概也只是单纯的兄弟情而已。

哥哥现在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再过不久，爹娘应该就会催他娶妻了。

到那时，他就会有一个大嫂，和大哥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们还会有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