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水冷冷笑了一声道:“师傅何必用老爹来压我,这长春楼除了老爹有后面两个别院的钥匙,难道没有其他人了吗?今日我必将菊华公子带走,至于有什么后果,还请师傅自己去禀明了老爹。”
深井水说着,一把抓住我的肩头,将我从刑台上扶了起来,又对绿云道:“还不过来将你们家主子带走。”
绿云愣了半刻,才反应过来,赶紧过来将我的裤子拉起来系好了,帮我穿上了鞋道:“镜水公子,你真是菩萨在世啊,居然能来救我们家公子,我还以为他今日会数珠而亡了。”
我经过刚才一番惊吓,此时还惊魂不定,虽然知道绿云是故意逗我开心,无奈我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瞪了他一眼,苦笑道:“你……要是在这么没大没小,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深井水扶着我走出了刑堂,才走了没几步便停了下来道:“你们走吧,有人叫我来救你,我也做了,难得我今日睡得早,倒是全被搅合了。”
我一听愣了一下,此时睡意全无,于是便厚着脸皮道:“既然镜水公子的美梦已被菊华搅合了,不如让菊华陪镜水公子秉烛夜谈如何?菊华还真是有些想念琼楼别院里面的大红袍了。”
深井水哼了一声道:“大红袍?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菊华公子比较喜欢漱口的冰片吧?”
我皱了皱眉头,一脸无赖的抓住了深井水的胳膊道:“难得镜水公子这么好的记性,真是事无巨细,都牢牢记住,在下真是自愧不如。”
深井水被我半推半就的拉回了琼楼别院,又叫他那边的小厮沏了两杯龙井上来,我们两个人方才坐了下来,我抿了一口香气四溢的清茶,放下茶杯道:“今日真是多谢镜水公子相救,不过听公子所言,好像公子也是受人所托?”
深井水一脸淡然道:“在下自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只不过老爹既然派人来通报了,在下也只好走一回。”
我顿时不解道:“你说,是老爹让你去救我的?可是,明明是老爹罚我的呀。”
深井水冷笑道:“怪只怪你锋芒太露,只怕这楼里面已经有人妒忌红了眼,所以便抓住了你的小辫子向老爹告状,老爹是这里的当家掌柜,自然是不能偏私的,那一场三堂会审,多少双眼睛在那边看着呢,若是不演得逼真一点,怎么能唬住那些存心要害你的人呢?”深井水又挑了挑眼皮道:“不过我倒是没看出你有什么好的?只不过一张嘴皮子而已。”
我顿时又冷汗涔涔,敌人在暗我在明,之前还怀疑过子昕,但是如今他自身不保,定然不会是他所为,那白怜花来了没几天,难道会有如此蛇蝎心肠?我一时没有头绪,也不再去想,反而将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道:“老爹让你来救我,那你可不是得罪了那个要害我的人,你这样若是在住在这长春楼,岂不是会很危险,若是因为菊华的事情,连累了镜水公子,那菊华真是一个大罪人了,不如,镜水公子还是早日搬回尚书府去住吧?听说尚书府也是京城有名的大宅院,自然不比这长春楼差。”
深井水不屑的笑了一声道:“菊华公子倒是想多了,在下在这边住的很好,不劳公子挂心。”
一招不成,我只好再出一招道:“镜水公子,你白天对我如此亲密,究竟所为何事?难不成镜水公子也觉得菊华天真可爱,让你忍不住有了怜爱之心?”
深井水抿了一口茶,皮笑肉不笑道:“菊华公子确实天真可爱……”我还没等深井水接着说出下一句,就急忙接着道:“只可惜镜水公子心中早已经有了他人,所以即使菊华再天真可爱,只怕也难以打动镜水公子半分了。镜水公子既然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须知上得高台,只怕下不来。”
“这高台是别人逼我上的,自然也要别人请我下来,我才肯下来,我沈镜水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深井水目光拳拳的看着远处,眉宇中凝固着一片愁思。我低低叹了一声道:“镜水公子又是何苦呢?需知这世上,有多少人并不是为自己活着的,我想怀大公子,只不过是想成全镜水公子和瑾瑜,他心中自认为他是残疾之人,自然配不上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沈镜水。”
深井水嗤笑道:“你又知道了,你只不过是一个以色事君的小倌,哪里能明白人间真爱,做你的皮肉生意去吧!”
深井水的话让我心口直冒火,可是念在他今日及时赶到,救了我的份上,我也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怒火,继续劝说道:“那镜水公子让我与你合奏那一首凤求凰,又是所谓何事呢?”
深井水转头看着我道:“当日我离开怀家,就是因为怀瑾璃说过的一句话,轻贱我的出生,说我是青楼女子之子,所以,我就要轻贱给他看,我不但是妓女的女儿,我还要找一个小倌当爱人。”
我听的心口一惊,急忙问道:“那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让你陪我演一场戏,我义父寿辰当晚,我会向众人提出为你赎身,与你成婚。”他脸上神情严肃,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这种话题,不是在开玩笑又是在干什么!难怪他今日在楚风楼会对我如此亲昵,感情他是在预演呢,只有我一个人还被闷在鼓里。
我站起身连忙摆手道:“不行的,不行的,我不能这样的,你知道九王爷说,他南巡回来,没准会给我赎身呢。再说,我现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