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那人重又俯身下来时已经光裸,云初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一手抄到后脑已将唇压住了他。
不带任何暧昧和旖旎,那人直接捏住他下颚狠狠往深处吻,堵得云初几乎喘不过气,头脑愈发晕眩。男人的手臂强劲有力,手掌压住他后脑抬高他下颌却吻得更深,深得云初一阵反胃几乎呕吐。而后那人捏住他下颚的手往下移,用力撕开他的衣衫将他褪得精光。似乎是对这具身体很满意,男人发出了一声喟叹,稍后便是发了狂一般从他颈间一路啃吻到胸前,所过处皆是斑驳红痕,甚是吓人。
云初涣散的眼神豁然凝聚,积攒了半天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手臂一把撂到矮柜上握住了那人的枪。然而枪口指着那人,手却抖得无法扣下扳机。云初眼睁睁看着枪从手里脱落,冰凉的枪体掉在床沿,被那人甩手扔在另外一边。
“你真的,这么像拓人呢。脾气也像,这倔强的样子——”
男人轻声带笑说着什么,云初一句也听不懂。然而这一句话音没到尾,云初只觉自己整个人被翻了个身,还没撑过那阵晕眩,骤然贯穿□的痛逼得他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呻吟。
丝毫没有缓冲和停顿,穿透他身体的利器便狂猛□起来,裹着热血和□肆意进出。云初无力趴在床上,腰身被那人一手高高地托起,强烈的冲力撞得他如同水中的浮木前后不停晃动。
ròu_tǐ撞击的声音夹带着交合的粘腻水声,在诡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云初两手毫无着力点脸部直接噌在床单上,嘴边渐渐涌出一股血液,晕染在灰白的床单上如同开出了一串血红色蔷薇。
男人做完穿上衣服走了。房间的门甚至都没关好,虚掩的门缝里透进一股股冷风,吹在床上毫无遮掩光裸的身体上,撩出一连串寒疹。然而云初仿佛全然不觉,静静躺在那里如同死去的躯体。
不知过了多久,云初木然地缓缓爬起身。身上的力气慢慢有些恢复,连同一起恢复的,还有撕裂般的剧痛。面无表情地穿起衣服,外衫的纽扣掉了两颗,只能松松地扯着领口。云初伸手摸索了一阵,木然地开门离开。
脑子完全没有办法思考,整个人懵然好似清醒不过来。两眼发直却不知望着那里,看到路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滑,脸色惨白的男子猛然撑住墙壁,蜷着身子一阵狂吐。吐得胃都空了仍是在不住痉挛翻腾,酸水苦水一股脑地全涌上来,几乎要从鼻腔里冲出。他张开嘴吐得人都在瑟瑟发颤,手指紧紧抠入砖墙的墙缝,指尖上鲜血淋漓也全不觉痛。
一辆车刹地停在路边,喇叭冲着他狂按。四双看了看那人可不是徐秘书,也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开门跳下车跑过去扶他。“哎呀徐秘书,可找着你了。少爷被那群人拉到碧仙馆去了,叫我来接你一起去呢。”
四双说着扶他站立起来,却觉得他整个身子都在往下坠,竟沉得他怎么也托不住。脚下一滑差点连自己一同栽倒,四双看他吐了一堆只怕他身子不好,忙喊他道:“怎么了徐秘书?你这是病了?我先带你去找医生吧!”
一说这话,徐云初突然像是惊醒了。他揪住四双衣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话:“没事。我要见——灏天。”
四双明显见他不对劲,也不敢多耽搁。听他要找少爷,便扶着他上车。开到了碧仙馆楼下还没停稳,车门已砰一声开了。四双看他心急只好叫他先上去,云初便连车门都没关跌跌撞撞上楼去了。四双皱了眉头也不知他怎么了,自己跳下来关门再去停车。
碧仙馆厢房里传出哄堂大笑声。龟公把云初领到门口退下了,云初神情木然地一手推在门上,刚要使出的力,却突然被里头传来的话语截断。
“喂灏天,你上次为了保住小情人可是把我们五个都喝翻了,今天怎么也不该是这个量啊!”
“哈哈江城,你少废话吧。灏天都说了跟小情人只是玩玩的,看你今天还挑得动他!是吧灏天?”
“你们这帮碎嘴鸭,老子难得玩个男人就值得你们说这么久,都不嫌磨嘴皮子?要喝酒的只管来,别一天到晚小情人小情人挂在嘴上,我自己都嫌腻!”
景灏天的声音酒劲十足,盖过了其他的人。云初推在门上的手无声滑落下来,转过身去,直挺挺地往楼下走。门后面的声音还隐约传来,不很清晰,却足够听到。
“灏天,最后一个问题,你那个小情人叫什么名字?——你不说是吧,华翎你说!”
“要我说也可以,接下来的酒我就不喝了。你们都听清楚,以后看到人别叫错!他叫徐——云——初!”
四双停了车找了个角落又解决了一把尿,回过来往碧仙馆大门走进去只看到远远有个背影从街的另外一头走了,看着像是徐秘书。不由纳闷,少爷找了他半天,这就好了?心说也别太多事,就摇摇头径自在楼下角落叫了壶茶喝着等景灏天结束。
☆、(二十七)
寒夜里一轮将近浑圆的月盘静静挂在空中,照出临河长廊上垂手移动的身影,一人一影,木然得像是一具走动的僵尸。夜半冻住的砖泥地踩上去硬得硌脚,那人却完全不辨好走不好走,懵然只管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走着走着,脚底踩到一块冰泥,整个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