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摆在眼前,李掌柜和小妾一起失踪,他正房媳妇来找人,住在茶楼里,偏偏又跟江春水搞上了,也不再急着出去找人,只是每天或一次,或两次地把江春水叫过去,*一番。
江春水自从傍上了“贵人”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真正是扬眉吐气,走起路来都直腰板挺胸脯,每天早上轮班的时候,他都在夫人的房间里,直等到日上三竿才出来,而且干起活来也不像以前那样痛快,不是推三阻四,就是支使旁人,白娃和曲池一班,被他支使得也还有限,安小北就苦了,原本两个人的活全都落到他的身上,他性子好,也不多说什么,任劳任怨地把活干了,只是身体上却吃不消,饶是商益抽出功夫来帮他忙活,坚持了六七天,还是病倒了。
店里头的规定,伙计生病伤残,都由店里出钱治,只是李掌柜一直没到,每天挣的钱根本不入账,晚上直接坐地分光,现在安小北病了,理应从每天的利润里面拿出钱来给他看病,剩下的再六个人分,只是大家谁都不提,安小北也不去争,自己拿出钱来,求商益帮他请大夫。
偏生江春水跳出来反对:“店里头的规矩,伙计生病,是由店里出钱的,怎么能让小北自己掏腰包请大夫呢?”
大家谁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全都惊讶地看过来,白娃有点不满地嘟囔:“你说的倒是不错,只是现在李掌柜没来,茶楼算是还没开张,公帐上一分钱没有,他生病自然得自己拿钱。”
“李掌柜没来,可是李夫人却在呢!”江春水大声说,“李夫人就可以代替李掌柜,这店是东家的,东家对咱们不薄,咱们可不能昧着良心,趁着这么个空,白捡东家的钱,依我说,从今天开始,就由夫人把账开了,挣的钱全部入账,然后再按月给咱们发工资,小北看病的钱,自然也就从公中出。”
大家伙这才听明白他的意思,白娃当场就表示反对:“掌柜的是掌柜的,夫人是夫人,没听说皇上不在家,由娘娘出来坐金銮殿的!东家只让李掌柜在这管账,可没让他婆娘来!”
江春水大吼一声:“放肆!”过去伸手揪白娃衣领,白娃奋力挣扎,曲池犹豫着上前两步,夫人的小厮进宝满脸阴沉地走过来,将他挡住,曲池吓得赶忙连退出老远。
白娃长得纤细瘦弱,哪里是江春水的对手,被他提着扯到院里,按在长条凳上,拿草绳绑了手脚,义正词严地说:“你竟然污蔑夫人,以下犯上,我就代夫人惩治你!”说完扒下白娃的裤子,抄起一根手腕粗的柴棒,对着那两片白生生的屁|股就狠狠抽打下去。
白娃破口大骂:“她是哪门子的夫人!不过跟咱们一样,也是奴籍……哎哟!”
江春水下得手不轻,噼噼啪啪,棍棍到肉,不过二十几下,就破皮出血,白娃哭嚎得连声都变了,由刚开始的怒骂转为求饶:“春水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啊!”
安小北从房里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吃了一惊,赶忙过来阻止:“你这是干什么?”
江春水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北你还热着呢,赶快回屋躺着去,这小子对夫人不敬,我代替夫人教训教训他!”
安小北浑身发软,两眼直冒金星,兀自死死地抓住江春水手里的棍子:“莫要再打了,即便他犯了错,这些棍子也足够了,若真打个好歹的,将来东家那里,也不好交代。”
江春水只是想杀鸡儆猴,并非真要把白娃打死,他也没那个胆子,便扔了棍子,拍着安小北的肩膀说:“既然是小北求情,就给你这个面子!”俯下身,揪着白娃的头发,又正反抽了四个巴掌,恶狠狠地问他,“以后还敢不敢对夫人不敬?”
白娃赶紧摇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江春水又抽了四个巴掌,再问:“那今天挣的钱,你同不同意入账?”白娃已经被打懵了,只能是随着他说,江春水这才放过他,直起腰板,又问曲池,“你同不同意入账啊?”
曲池吓得一个机灵,赶忙点头:“同意!同意!我也同意入账的!”
“这还差不多!”江春水大声说,“我也是同意的,等入了账,给小北看病的钱就从公里出,他自然也是同意的,剩下的便是……小先生,你同不同意啊?”
穆云翼想着自己毕竟不是陈家的人,店里的事情不好插手,李掌柜也好,江春水也好,都是陈鹤轩的家奴,具体怎么折腾,都是他们陈家的事,而自己就隔了一层,况且自己本来就有三两银子的工资,再加上抽成的,也有八九两,犯不上为了那多出来的一点钱再闹出事端,便点头说道:“我也同意。”
江春水只当他怕了,心道算你小子聪明,咱们别着急,等我一步一步收拾你!年前那个冬夜发生的事情他可还没忘记了,他差点就被活活冻死在柴房里,这仇不报,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目的达到,他带着进宝潇洒离去,往楼上夫人屋里复命请功去了,剩下的人都愁眉不展,大家把白娃手脚上的绳子解下来,这孩子已经被打得面色惨白,神志模糊,胃里头的酸水都呕上来,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穆云翼感觉有人注视着这边,抬头一看,便见到南面长春院的阁楼上,有一个穿着青色锦袍的少年在注视着这边,他随口问曲池:“他认识你们么?”
曲池瞥了一眼,便道:“他谁不认识啊,是园子里头的头牌,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