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拿着酒j-i,ng和棉签的手一顿,“为什么要道歉?”
“让你牵扯进来是我考虑不周,燕燕跟我说过,作为一个男人,处对象的时候要对对方好一点,要保护他,不能惹他生气,钱交给他管。我觉得我每一点都没有做到,所以对不起你。”陆雨情绪低落,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看上去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可怜又无助。
钟锦:“……”
三观很正,无力反驳。
大概是对对象的憧憬,以及对钟锦的印象不错,陆雨在他面前渐渐显露出了自己的情绪,虽然起伏不大,却已经能看出一丝端倪。
钟锦目光灼灼的看着陆雨,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他拿着沾了酒j-i,ng的棉签,动作轻柔的擦上陆雨受伤的脸。
陆雨嗅到空气中的酒j-i,ng味,很快脸上再次传来一股刺痛,意识到是钟锦在帮他处理伤口,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你跟师父一样好,比大黄好多了。”
钟锦不太想知道大黄是谁。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窗外灯火阑珊,期盼的人却没有如期归来。
伤口很快处理完毕,陆雨突然提出要洗个澡。介于他身上还有其他伤口,钟锦直接提出了反对意见,“身上的伤不能碰水,如果你实在觉得脏,可以用水擦一下。”
陆雨却摇了摇头,语气凝重而认真的解释道:“陈助理被凶灵控制伤了神魂,估计要养两天才能醒过来。拖得越久,吴妈的魂就越难找回,时间紧迫,必须得今天解决才行。我要设坛问鬼,得沐浴更衣以示尊重,步骤不能乱,不然就不灵了。”
钟锦他眼睛扫过满室狼藉,内心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对吴妈的担忧占了上风。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工作关系更新不太稳定,请读者小可爱们谅解,我会加油更新的!
☆、人柱(七)
陆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钟锦已经把客厅简单清理了一下,东西没有归整,只是简单的堆在一起,起码陆雨走出来的地方都是空的。
青年换了一身衣服,除了脸上能看见的伤痕,已经不见丝毫狼狈,一身高冷气质看起来又是那个高深莫测的法师。
简单的香案被摆在客厅对着门口的地方,陆雨从包里又掏出了大把纸钱和三枚铜钱。
钟锦当初在摄像机里看到过这纸钱,就是市面上很普通的,写着天地银行,他有些好奇的问:“这纸钱,下面的人都能收到吗?如果每个人都烧很多,不会通货膨胀?”
陆雨把铜钱摆在算好的方位上,他单膝跪在地上,捏着一张纸钱轻晃了晃,橙黄的火花瞬间冒了起来。
他神色庄重而严肃,过了好一会儿,钟锦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清冷声音:“心诚的家人在先人能回到阳间的那几天烧的一般都能收到,不过也有定数,会有小鬼负责统计,该得多少就得多少,通货膨胀我知道,地府是没有通货膨胀的。”
“现在不是清明也不是鬼节,你的纸钱要烧给谁?”一个个问题在脑子里盘旋,钟锦对于陆雨的职业,表现得比之前还要上心。他以前也不是没接触过,但是那些人跟陆雨相比,任何技能都显得太过拙劣虚假。
“这些纸钱是要给附近的野鬼的,他们没有亲人供奉,很需要钱。我让他们帮忙找吴妈,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陆雨表面看起来冷漠,却显得耐心十足,有问必答,末了还突然福至心灵的补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会把吴妈找回来的,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
钟锦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心里的担忧因为陆雨的话而消散了许多。
陆雨等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声音,心里有些失落,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定了定神,手指翻动结了几个手印,嘴里吐出一声厉喝:“摄!”
话音刚落,摆在香案附近的三个铜钱突然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后飞出窗口,往同一个方向去了。
陆雨微微睁大了眼睛,脸直直对着铜钱飞出的方向。他瞬间起身,抓起旁边的包背在身上,也跟着往窗户的方向跑去。
钟锦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正想要开口提醒,就见跑了几步的陆雨突然凭空消失,不过眨眼的功夫,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一堆燃尽的纸灰。
差不多晚上十点,灯火阑珊的城市正是最繁华的热闹的时候,离城郊钟家老宅不远的一段马路上,被铁皮围起来的大片施工现场却显得异常沉寂。
高架上的大灯冷冷的照着地面上盖了一半的立交桥,杂乱的土堆和施工设备到处散落着,夏夜的燥热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整片区域飘荡着一丝丝渗进骨子里的寒意。
工地的某处土堆上,静寂的空间突然荡起一阵波动,凭空显出一条修长的人影。
陆雨手里捏着三枚铜钱,动作随意的把它们放回了包里。他“眼睛”扫过整个工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铜钱指示的这个地方,没有人气,连鬼气也没有。
他伸手进背包,拿出导盲杆点了点地面,有些遗憾没有把大黄带出来。
凹凸不平的路面限制了陆雨的行动,他摸索着走在黑暗里,试图找出可以突破的地方。
立交桥施工的范围有些大,陆雨沿着外围慢慢走着,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在桥墩下发现一丝端倪。
阵法的灵气非常微弱,隐蔽得很好,如果不是他天生敏锐的感官,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