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和李星澍在去的路上也十分忐忑,每一个拐弯都小心翼翼,生怕遇见舱外的道路。如果全程在船舱内部活动, 那么他们吸血鬼一族,也是可以在白天搞事的。
顺利到达了阿纳托利的房门外,安息敲敲门,学着亚裔船员那一口不流利的英文:“早上好, 阿纳托利·伊万诺维奇·索科洛夫斯基爵士,客房服务。”
门内传来虚弱的声音:“不需要。”
安息和李星澍对视一眼, 落水对他的身体伤害这么大,难道阿纳托利真是个人类?
但如果他是吸血鬼猎人,没道理体质差成这样。
李星澍决定开门见山,反正他一个n, 身份早就暴露了,“阿纳托利,我是你lee哥,能让我进去吗, 有事要和你商量。”
这一次,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拖鞋的踢踏声由远及近,在门口停住了。
“阿纳托利?”李星澍又催促一声。
“抱歉,ar哥,你可能没看到船长日记,我昨天掉海里了,现在身体很不舒服,不方便放你进来。”
李星澍故作惊讶,“真的?太可怜了竟然发生这种事!你没事吧?要叫医生吗?”
“不!别!”阿纳托利的反应特别强烈,门外的两人可以听见房门被砸出一声巨响,“别……我没什么大毛病,不用叫医生。”
他这话让门外的两人不解其意,又不是体质特殊怕被发现,阿纳托利这么害怕医生干什么?
等等,体质特殊?
“阿纳托利。”安息也开口了,“我必须告诉你,你的撒谎水平太差了。你是吸血鬼对吧,开门,我们是同伴。”
他凑近门缝小声说出这句话,但门内良久都没有回应。就在安息怀疑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小声的时候,吱呀一声响,舱门打开了。
阿纳托利本就雪白的脸上此刻泛着一层青灰,仍谁都能看出来,他的身体不单单因为落水而出了问题。
安息和李星澍闪身进门,消无声息的将门关上。
安息挂好门上的锁链,转过身,被阿纳托利的模样吓了一跳。
阿纳托利的腰侧,结了好大一块血痂,占据他半个腰腹。此时血痂已经呈现出红黑色,看来至少是昨晚留下的伤口。
“怎么回事?”安息问。
阿纳托利却不回答,反而一步步靠近两人,眼中血色涌动。
见他这样,李星澍神色转暗,上前一把将人拦住,从西服内侧的口袋中掏出随身酒壶,打开壶盖就对着阿纳托利一阵猛灌。
血的香气满屋飘散。
随着阿纳托利的牛饮,他的脸色r_ou_眼可见变得红润起来,眼中的迷茫和血色也逐渐褪去,属于少年人的活力再次充盈其中。
“唔唔唔……啊!”将整壶鲜血喝下肚后,阿纳托利用力一擦嘴,脸上挂起惊讶的神色,“ar哥,rip哥,你们怎么在这儿?哦对,对,是你们刚才敲门,太好了我们是同一边的!”
安息看到李星澍将空了的酒壶收起,感觉心在滴血。这倒霉孩子!十几岁的男孩怎么这么能吃!
“谁伤了你?”李星澍走进阿纳托利,招呼都没打,直接一把撕下他腰侧的血痂。
阿纳托利:“啊!!!!”
尽管叫得如同杀猪,阿纳托利腰侧暴露出来的皮肤却光洁如新生。
“很好,完全恢复了。”李星澍像个复诊的外科大夫,看着伤口处点点头,“之前只是失血过多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阿纳托利:“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那颗水银子弹擦着我的腰飞过去。要不是我躲得快,恐怕就要交代在甲板上了。”
“你被袭击了?”安息惊讶。
“不然怎么会突然落水嘛!我又不是傻子!”说到这个,阿纳托利就特别气愤,“船长日记把这件事闹得全体玩家都知道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安息:……没事,你至少不用穿女装还嫁了人。
“你碰到了谁?”安息问,看来阿纳托利可以提供的情报比他想象的更多。
李星澍突然c-h-a话,“我猜是个医生吧?”
安息:?
“以他刚才的状态,如果叫个普通医生过来查看,大不了咬一口吸血恢复状态。但他怕成那样,我看船上的医生中至少有一个是吸血鬼猎人。”李星澍分析给安息听。
“有道理!”安息感叹,转而又问阿纳托利,“他说的对吗?”
“对的。”阿纳托利脱下了血迹斑斑的衣服,“打伤我的就是一名医生。”
他开始讲述昨晚的遭遇。
“昨晚出了人命,我本来在舞会大厅看热闹,就是那时见到了医生。死者的尸体被从走廊里运出来,医生上前蹲下身检查尸体。我不知道哪里漏了馅,原本背对着我医生突然走过来,拉着我就上了甲板。”
在阿纳托利的叙述中,医生全程只跟他说了一句话。
医生:“有枪吗?”
阿纳托利:“啊?”
听到阿纳托利的回答,医生没有半点迟疑,直接拔枪就s,he。幸好阿纳托利反应快,往旁边纵身一跃,躲开了致命攻击。却也因为跳得太远,不慎掉到了海里。
听他讲完,李星澍眉头微蹙,沉声说道:“看来是一个棘手的敌人。”
而安息则满脑子一句话:怎么敌人都是警长医生这种拥有体面工作的高智商人群,而我方就是一群兵油子、二世祖和匪盗呢?
……
安息正想问那医生长什么样,敲门声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