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乔年年焦急的声音:“严久吗?你有没有看到苍,就是那个鬼?”
“怎么?它不见了?”杜九拧起眉。
乔年年:“出了电影院没一会儿他就不见了,我担心他是去找你了。”
“没有,他没在我这里。”杜九安抚她,“别担心,他可能有自己的事,我会小心的。”
“那就好。”乔年年松了口气。
挂上电话,杜九环顾四周一眼,对着空气试探说:“你……在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静默。
难道是他想多了?杜九眯了眯眼,脚抬起却又放下,对着空气:“真的不在吗?”顿了下,轻唤,“苍。”
尾音刚落,一道虚晃的身影凭空出现在眼前,铅灰的长发,俊美的面容,不是鬼王是谁。
他双手环抱,一脸不高兴:“你不是讨厌我吗,叫我做什么?”
杜九看了眼屋外,林千还在书房没有出来,他举起手机放到耳边做通话状:“你能看到别的鬼吗?”
“当然。”鬼王扬了扬下巴,“吾乃鬼王,万鬼之王!”
“既然如此。”杜九说,“你能看到隔壁死去的那个人的鬼魂吗?”
鬼王正要开口,突然停住,往前飘了飘,凑到杜九面前,狭长的眼眸微眯,透出几分邪气:“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杜九果断抬腿走人。
鬼王伸手朝主卧的方向一抓,抓来一团幽幽荧光,他看了眼杜九的背影,又看了眼手里的荧光,勾了勾唇。
专案组连夜赶工,关于尚承望的调查很快交了上来。
调查显示,尚承望是下午四点左右开车到的公寓,进去后就再没有出来,在他之后乘坐电梯的人不少,毕竟恰逢下班放学的时间,去接孩子的,接回来的,断断续续一直没有停。
最重要监控显示那个时间段出入尚承望所在楼层的只有他跟唐怡两人,之后便是接到报警赶来的警察。
至于尚承望的人际关系,目前只查出来表面,父母双亲不用说,他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妹妹,去了国外留学。
朋友方面,除去狐朋狗友,真正关系好的竟然没有一个,女朋友倒是有很多,目前现任就有四个,还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至于仇人,庞家首当其冲算一个,剩下的还得等进一步调查。
与此同时,进一步的尸检报告也呈了上来,尚承望确实是窒息至死,身上的伤痕五花八门,有鞭伤,有刀划,有捆绑,甚至还有滴蜡,不过最严重的是后面的伤,完全撕裂。
林千捧着报告打了个寒颤:“这妥妥是有仇啊。”好好一个大男人被这样折辱,就算活下来也会崩溃吧。
“难道真的是庞家找人报复?”阮清猜测。
“应该不是吧,庞家就算要报复,也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吗。”林千看向杜九,“你说呢,严队?”
杜九看着白板上的照片:“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凶手要给按/摩/棒套上安全套?”
凶手明显是要凌/辱尚承望,既然要凌/辱,为什么不直接就用,这样难道不更直接更残忍?为何还要多加一个步骤这么麻烦?
“因为习惯?”林千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照片,猜道,“其实我更奇怪,为什么凶手不自己来,比起用物品,真人更……额,我的意思是,单纯以强/奸来说,被按/摩/棒跟被真人相比,前者被害人心里会更好过一些吧。”
阮清带入自己想了下:“应该是。所以……或者是因为凶手觉得脏?”
“说说你的想法。”杜九凝视着照片。
阮清稍稍紧张了下,说:“一般来说,使用这种成人用品应该都不会戴,嗯,套。”
语毕换来杜九跟林千的侧目。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阮清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我只是看片子里都是这——”话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僵住,脸色爆红。
“你说得对。”林千干咳一声附和,“我看的也是没有,是吧,严队?”
杜九没有接话,而是朝阮清道:“继续。”
他能说什么,难道要说他不但看过还自己体验过吗?
好吧,确实是没有戴。
阮清红着脸支吾了两声,才恢复过来,继续说:“凶手既然是要凌/辱报复尚承望,没有必要这样多此一举,甚至像林哥说的,不自己来,所以,我觉得凶手应该有洁癖,他觉得尚承望很脏,下意识给按/摩/棒戴上了保护,或者,是习惯,他平时习惯了这么做?”
“平时习惯了?”林千接过话头,“难道凶手是个gay?”
“或者是女人。”杜九眯了眯眼,“看来我们需要调查一下尚承望的感情史。”
阮清干劲十足:“我马上就去查!”
林千跟她一起。
杜九对着照片又摆了一会pose,才起身去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
正搅拌着等变温,旁边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对着咖啡杯轻轻一点,灼烫褪去,不冷不热刚刚好。
鬼王从桌子里幽幽冒出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谢谢。”杜九端起咖啡坐回刚才的位子。
鬼王飘到他面前:“你确定?那个凶手可是还会继续杀人的哟。”
还哟?
杜九心里无语,问:“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