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铭不作停留,转身离开。
临走前,重重甩门,就听见”彭”的一声,直震到了宋老大心底。
☆、李公子离家
后面几天,宋老大都没再见到李晏铭。
无论是他常去的云鹤楼,还是城主府,宋老大都没有撞见他。
没过几日,就听见路上有人谈论着一件喜事:李城主老来得子。
他回想起上回在素宴上见到的身材圆润的中年男子和他身旁那位身材不错的女人,想,这把年纪都能生孩子。
李成耀近五十的年纪,几十年来只有李晏铭一个儿子。无论家里女人再多,愣是生不出第二个。因而无论李晏铭名声再臭,脾气再冲,他都能睁只眼闭只眼忍着顺着护着。现如今,快半百的人了,家中姨娘峰回路转竟然有喜了,据大夫诊断,少说也有两个多月了,还用秘法算过,十成十的儿子,可把李城主高兴的,吵着嚷着打算把舞妓出身的姨娘扶正。
宋老大听着满不是滋味的。又不是没有过儿子,高兴个什么劲儿呀。
又想,这几天李晏铭没出现是不是和这事儿有关?
刚准备去探听探听,又听见人议论起另一件大事来,先是沈大人、吴员外被盗,再是李濂之死,如今城里又死了个人,吴子泰。
他见过这吴子泰,平日里和李晏铭走得挺近,他冲进云鹤楼那次,被扔出包厢的就是他。
吴子泰是被人绑了巨石投进河里淹死的。河边一棵小树无辜被人在身上刻了字:“明”。
连续死了两个人,一时间宁城人心惶惶,大晚上的都不敢出门。不过也有人说,侠盗留一明从来只盗富人狗官,杀恶徒贼人,不会牵连普通百姓。谣言四起,五花八门。
宋老大对这些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脚步已经自动朝着城主府走去。一回生二回熟,这回他利落地翻了墙,刚想朝着李晏铭的房间走去,却从侍女的交谈中得知,李晏铭在得知姨娘有喜之后便和李成耀大吵一架,离开府邸,已有多日未归。
宋老大皱皱眉,心道,阿晏跑哪儿去了?
撇撇嘴,自己这副满大街找媳妇的架势可真怂。
不过,联想起那个“留一明”的行为,死的都是城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宁城说大不大,有头有脸的屈指可数,有头有脸还名声极臭的就更少了。他有些担心,李晏铭可能会被人惦记上。
召集了一堆小喽啰,嘱咐他们见到了李晏铭就向他汇报。
一小弟特激动,问:“老大,这回咋整他呀?”
宋老大特深沉地瞅了他半晌,发现是上回被李晏铭带人教训的全子。
全子笑得狗腿,见老大表情不对,忙讪笑几声,借口溜了。
最后是个专门蹲在酒楼附近的乞丐传来了消息,说李公子前两天进了广源客栈就没见他出来。宋老大当下就赶了过去。难得不踹门不翻窗,他斯斯文文地敲了几下门,却良久都不见回应。摇摇头,再次笃定,果然就该硬着来。
想毕,一脚踹去,毫不含糊。
一进去就闻见浓重的酒味,房子里一片狼藉,隐约瞧见床上的被窝里拱出一个人形。
反手关上门,宋老大大步走去,瞧着床上被被窝裹得严严实实,一条缝都不留的“大包”,双手不客气的放上去揉了揉。
“大包”扭了扭,传出被招惹不耐烦的咕哝声,而后被子一松,露出半双眯成小缝的眼,似醒未醒,“谁呀?”
许是还在迷糊,尾音上扬带着那么几分撒娇的味道,听得宋老大心神荡漾。
他凑上前闻了闻,李晏铭身上酒味倒也不重,不像喝醉了,倒像是睡糊涂了。
“阿晏,大白天的窝床上是在等为夫么?”
听见宋老大的声音,李晏铭的眼皮跳了跳,脸色还是迷糊,“姓姓宋的……你怎么会在这儿?”
啧啧,都是同样的字,这语气语调不一样,就整个都不一样了。听听这睡迷糊时柔声细语的!
宋老大歹心又起,搭在被子上的手也不老实起来,这边捏捏,那边揉揉,游啊移的,就这么灵活地钻进了被窝。
宋老大的手还带着凉气,冷不丁碰上了肌肤,一下把李晏铭冻激灵了,他倏然瞪直了眼,完全清醒了,“姓宋的!”
“哎,在这呢。”
李晏铭啪得打掉他的手,“龌龊。”
“哟,还骂上了。我还真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你龌龊。”边说整个人慢慢磨到了床上,“听说你负气离家了,怎么没想过到我这儿来?毕竟我俩也有一番夫妻情义,我总归会收留你的……”
“你要脸不要脸?!”李晏铭推了推身上的宋老大,脸红脖子粗,一副羞愤过去的模样,“如果宋老大喜欢男人,满大街都是,又非仅我一个,何必缠着我不放?”
宋老大不客气地动手动脚,“那大街上五大三粗的男人哪个比你好看?”
李晏铭抿着唇,冷声道:“总有更好看的,城南柳园多的是清秀乖巧的小倌,何不去那里找找?”
宋老大咂咂嘴,“那群不男不女的家伙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啧啧,这都几天了,让我亲一口先。”
作势就要亲上去,李晏铭当然不让他得逞,头一歪,宋老大扑了个空,亲了一嘴的枕头。
“你敢?”李晏铭的声音都发抖了,似乎又回想起上回的经历来,脸都煞白煞白的。
宋老大还真敢。可是瞅着人一副惊惧愤恨的模样,他也不好真这么继续做下去,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