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有犯罪感的样子吗?
“……所以更容易兴奋。”
他就知道。仰躺在土床上的比干无奈地给了天花板两个白眼,任由身上的人折腾。
受德正摩拳擦掌,准备饱餐秀色,偏偏在这时传来敲门声:“大王,要现在用膳吗?”
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受德一拳头打在比干旁边,土床立刻凹下去一大块。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比干很乐意忍耐一下,可他的肚子偏偏不依不饶地大声呼唤着食物的到来。
“传——膳——”受德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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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膳到底是给谁吃的?比干无奈地把手里的鹿肉塞进受德嘴里。
一上午的早朝都是和大臣们打嘴仗,而且没有比干助阵,受德只能一个人舌战群雄,最后还是不得不搬了一大堆的奏折回来继续批阅。闻到饭菜的香味,受德的肚子也提起了抗议,于是可怜巴巴地看向比干。
比干好不容易才把手里的食物吹凉,面对受德无辜的眼神,只能把手里的东西送进他嘴里,想不到他就这么吃上瘾了,一边吃一边看奏折。
“今天都说了些什么?”比干也凑过去看了看。
“都是弹劾费仲、恶来、飞廉的。”受德舔掉比干手上的酱汁,“我让他们带着胥靡的烙印为官,就是要天下人都知道我大邑商任人唯贤,英雄不问出处,结果官员都说和胥靡同朝为官是侮辱,好像只有贵族才是人,平民、奴隶根本都不是人一样。我这么做,民间的贤才也没来,来的净是江湖骗子。”
“在天生高人一等的人眼中,平民、奴隶确实不是人,只是会说话的畜生。要改变人的观念没有那么容易。费仲是文官,日久自然见人心,但是飞廉和恶来需要军功来证明他们的能力。在他们证明自己是‘傅说’以前,你让他们站在朝堂之上,难免给人‘大邑商的大王是个好骗的傻子’的感觉,江湖骗子自然就来了。”
“我做错了吗?”
“不问出身地招徕贤才并没有错,关键是要分辨出身低微的贤才和江湖骗子,还要另外想一个判断的标准。回头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叔父也是贵族,就没有觉得平民、奴隶不是人嘛。要不是一直跟着叔父,我大概也会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
因为比干的心理还是一条鱼,和二十年前只分得清男人和女人相比,他的进步仅仅是现在能分清小孩和成年人,但是连青年人和老年人都分不清,所以从来不觉得自己四十多岁还顶着一张二十多岁的脸有什么不对。
“是啊,叔父是仙人,怎么会和凡人一般见识呢?”受德暧昧地舔上比干的指尖,“仙人喂的饭就是不一样。平常吃到嘴里的东西都没有这么热这么好吃。”
“嘶……”比干倒抽一口冷气。
“这么敏感?”受德还吮住比干的手指不放,戏谑地看向他,却发现他是皱着眉头,“怎么了?”
“没什么。”比干想缩回手。
受德一把抓住比干的手腕,看到他的指尖都烫红了:“你怎么不说?”
“你觉得好吃就行。”比干还要继续喂。
受德抓着他的手不放,又不知道该拿他手上的烫伤怎么办:“为什么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却从来不向我要求什么?”
“我要你做名留千古的明君,要求得还不多吗?”
“我是说为你自己要些什么。”
比干却是叹息:“你果然并不是真的记得前世的事。”
看到比干露出失望的神色,受德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连忙移开目光:“你怎么知道?”他确实只是记得小时候做过的那个莲花和鲤鱼的梦。
比干垂下眼:“如果你记得,就不会问我这种问题了。”
“即使不记得,我也知道叔父是天神派来帮我的仙人,这样就够了。”受德吻上比干的手指,“等到殷郊能独当一面,我就让位。我们离开这里,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再也没有人可以干涉我们在一起。”
“等到殷郊长大成人,我恐怕已经是老朽了吧?”比干苦笑。
“仙人怎么会老呢?”受德盯着比干,“只怕我老得路都走不动的时候,你还是这么年轻。”
比干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把我拐走,你不觉得对不起你的婶母吗?”
“昨晚叔父没觉得对不起王后吗?”
昨晚到底是谁不惜以君王的身份命令他,也要他留下过夜的?
“而且……”受德凑到比干的耳朵旁边,“叔父可是和王后争宠,婶母需要的地方我可没动过。”
这混小子!比干的脸立刻烧了起来,引得受德哈哈大笑。
“你还要不要吃饭?”比干抽回自己的手。
受德还没吃饱,但是又心疼比干烫伤的手指,想了想,从比干头上拔下两根玉笄,代替手指去夹碗中的食物:“这样就可以了,不会烫伤,还不会弄脏手。”
玉笄被拔掉,比干的头发半披下来,平添几分慵懒的妩媚风情。
“果然是秀色可餐。”受德胃口大开,打算吃完饭,就把比干当餐后点心。
“你也不嫌脏。”比干想去抢回自己的玉笄。
“怎么会脏呢?”受德举着手不让他抢,“用仙人身上的东西吃饭,果然风味独特啊……以后我都要这么吃。”
说到这里,两人一愣。受德好像又发明了一个新的东西。
既然这个新发明本来是用来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