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德兴致正高,刚打算攻城略池,就被比干一把推开。
比干站起身,有些不高兴地拉好自己的衣服,也把受德的衣服扔到他身上,遮住那个欲求不满的东西:“把衣服穿起来。”
“叔父,怎么了?”
“你刚才在做什么?”比干说话时连头都不回,生怕受德看到他羞恼的表情。
“做什么……”受德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看到仲衍对喜欢他的女人都是这么做的。”
那果然是人类□的动作!受德居然把他当做女人压在下面!比干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往脸上涌:“我是男人,还是你的叔父,是你的长辈。仲衍对女人做的事,你就对我照着做?”
“不对吗?”仲衍可以对喜欢的人这么做,受德对喜欢的人做同样的事就不行吗?
“这是luàn_lún!”比干硬压下怒火,“你的婶母说得对,是该给你娶妻了。”
“娶妻?”
“对,就像叔父娶婶母一样,那些应该是你对你的妻子做的事。”
他的叔父是婶母的,就像他以后也会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分明是比干从前世追他到今生,不知因为什么阴差阳错,两人才会成为叔侄。比干居然在挑逗起他的yù_wàng以后拒绝他,还在他面前摆长辈的架子。受德只觉得无名火起:“叔父,待会儿抓条鱼回去,让婶母晚上烧来吃好吗?”
他怎么不说抓个人回去烧来吃?或者干脆把他的叔父抓回去烧来吃算了。一听到烧鱼吃,比干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扶着树便吐得天昏地暗。
“叔父……”受德想去扶他。
“别碰我!”比干却是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而去。
叔父不喜欢他了?受德看到地上被踩碎的龟甲,觉得自己的心也和龟甲一样被踩成碎片,毫不怜惜地扔在地上。受德蹲下身,将龟甲一片一片地拼起来。“要发明贸易的中间物”、“要扩建都城”、“要改进耕种方式”、“要驯养一种新的动物来拉战车”……上面的字迹清晰依旧,裂缝却永远也抹不去。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比干不再受人欺负,如果不是喜欢比干听到他立志要做千古明君时欣慰的笑容,谁稀罕商王的宝座?受德一怒之下想把龟甲碎片扔进河里,却在无意中看到上面的最后一条“去奴隶中找我的‘傅说’”。比干不是怕他出危险,不允许他混进奴隶中吗?好得很,他偏要去,去看看自己现在在比干的心里还有多少分量。如果比干不来找,他就混在他们中间做一辈子奴隶,最后是劳累致死,还是成为祭祀的祭品“人牲”,都是他自己的命。如果比干来找他,那更好,他要商王的宝座,然后比干就等着被他关起来,一辈子做他的禁脔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傅说”费仲
阴暗潮湿的地穴中,成百上千的奴隶混在一起,烙在额头上的刻有“胥靡”二字的印记证明他们是服苦役的奴隶和刑徒。汗臭、屎尿臭和伤口腐烂化脓的恶臭让本就浑浊不堪的空气变得更加难闻,鼾声混着饥肠辘辘的叫声、受伤的□声此起彼伏。这就是采石场的苦役“胥靡”住的地方。
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去做奴隶玩,因此看守胥靡的工百只会注意出去的,不会注意进来的。于是受德只是跑到苦役场附近,把衣服藏起来,和奴隶一样只穿了兜裆布,再往脸上身上涂上泥,用木炭也在额头上画上胥靡的烙印,趁月黑风高翻墙跳进采石场,遇上的第一个工百就“很好心”地把他押“回”了胥靡居住的地穴。
胥靡的死亡率极高,旧的死了就补充新的,第二天,受德和胥靡一起排队领取用烂谷子、馊菜烧成的“早饭”,其他胥靡也没有对这个生面孔有多大的反应。
这东西是人吃的吗?受德知道胥靡的饮食不会很好,为了切实体会胥靡的生活,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容易接受胥靡的食物,特意先饿了自己一顿,可是尝到破碗里面的东西,还是觉得难以下咽,甚至有点想吐。
“再给一点吧。”胥靡的队伍里面传出一个可怜巴巴的声音。
受德循声望去,看到那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小孩看起来不过十多岁的年纪,瘦得可以清清楚楚地数出肋骨,额头上也烙有“胥靡”的字样,惨兮兮地朝负责分发早饭的工百伸出破碗,里面只有半碗浆糊一样的东西。
“去去去!这么小的人,还要吃那么多,浪费粮食。”工百毫不留情地把小孩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