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一切,音容笑貌,便是那漫长而不见终结的痛苦煎熬中长明的灯光,永夜之中唯一的慰藉。
——【“就叫你崖生怎么样,和我同姓,便是顾崖生。”】
——【“长苼取的名字,就是我以后的名字,不会再换。”】
他是谁?
顾崖生仿佛灵魂离体般,高高在上,毫无感情地俯视着诸多的,过去的自己,陌生的自己,沾满鲜血的自己,面若冰霜的自己,桀骜而阴冷的自己。
他们都曾经是他。
但是现在,他是顾崖生。
只是顾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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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徳十五年七月,帝君于祭天途中遇刺,重伤不治,夜半乃薨。当是时,天下大恸,举国缟素,以慰贤君。
——《楚史·安帝传》
在一众围着官府刚刚放出的榜文,好事识字者洋洋得意地大肆念出黄布上写着字样的平民百姓中,怀里抱着上街采购吃食的顾长离并不曾做停留。
他招呼身后的莫名发怔的崖生快步跟上,不经意间仰头看见了彤云密布,不见日光的阴沉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