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列战英哭道,“这么大地冤屈,就这么忍了吗?我们血战沙场的将士们,就只有这样的结局吗?”
“战英,”白璧低喝,“这不是赤焰军一家的案子,这里面还留着祁王殿下的血。”
梅长苏静静地道,“正如蒙大统领所说,要翻案此案,皇上必须认错,这就意味着在后世的史书中必定会留下他冤杀功臣和皇长子的污名。此时谈何容易。殿下若要达成你最后的目地,此时此刻千万不能提出重审赤焰之案。”
萧景琰缓缓放开白璧的手,他抬起头,双眸通红,苍颜似雪,“容我提醒苏先生,我最后的目的,就是昭雪此案,其他的,暂时可以靠后。”
梅长苏回视了他良久,淡淡一笑,“是,苏某谨记。”
萧景琰也微微缓过神来,擦拭净了眼泪,低声道:“春猎将至,本来还有些事要跟先生商量,只是心绪难平就不多言了。还望见谅”
“殿下客气了。”梅长苏微微欠身,“至于卫将军,此处人少清净住着安全,殿下可以放心。”
“如此就有劳先生了。”萧景琰点点头,又回身对卫峥道,“此次你能获救,全靠苏先生,你住在此处,还须一切听从先生地指令。”
峥立即抱拳道:“是!卫峥一定唯先生之命是从。”
他回答得太快太干脆,靖王反而有些吃惊。虽说梅长苏对他有救命之恩,但一个性情刚烈的武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说出惟命是从地话来。
“哪里来的什么规矩,卫将军客气了,”梅长苏微笑着岔开道。
还好萧景琰此时心神不平,也未深究,只是行礼道“如此,便不多饶了,告辞。”
列战英与白壁也对着梅长苏一礼,“告辞。”
蒙挚原本想再留一会儿的,可看了看梅长苏的脸色,也只好跟在靖王身后一起离开。
回到靖王府后,蒙挚便也离开了,列战英将空间留给了白璧与萧景琰,在列战英心里,纵然不知为何白璧与萧景琰一直不冷不热,但能安慰萧景琰的除了静贵妃娘娘便只有白璧了。
烛火摇曳,光影明灭。萧景琰突然回身抱住白璧,白璧被他一带,整个人都扑进那人的怀中。
白璧本来就瘦,人又比萧景琰矮了小半个头,此时被那宽衣大袖一遮,竟似乎与萧景琰融作一体。
萧景琰抱得很紧,紧到好像要将骨肉血液都揉碎了,揉在一起。
他们两个现在可还在冷战呢,忍了一个多月,又怎能在此刻功亏一篑,可白壁心软了。
萧景琰将头埋进比白璧的肩窝,他说:“白璧,小殊他,回不来了。”
白璧颤抖着唇却吐不出半个字,伶牙俐齿在此刻都成了摆设,他只能用力的回拥住那个心伤的男人。心中既酸楚又不忍。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说:“景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人可以真正陪你一辈子。你的路少了任何人都要坚强的走下去。但是你可以这样想,只要你活着,你还记得,你的小殊一直都在。一个人并非是活生生站立在你的面前才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