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果然还是梦啊。
言祭在心中道。
他起身,揉了揉额头,“我记得我昨晚喝了酒。”
秦司已经穿好衣服,转身面对他,神色比以往更淡漠,仿佛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对言祭的疑惑置之不理,秦司说:“我还要被你关到这里多久?”
言祭笑了,“多久啊?”他低头思索一会儿淡淡道:“可能是直到死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挂着一抹无所谓的笑容,卫清河永远不会接受他,他也不会放手。
就这样,磕到死吧。
言祭和秦司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冰点。
他在秦司面前越无所谓越冷漠,在秦司看不见的地方就越残暴狠戾。
秦司就在和言祭的被冷战中,见证了主角气运的一步步衰退。
秦司塞给蓝沉的东西被蓝沉带回玄铭宗,是传音符。
白皋神色凝重的听着卫清河温润平和的声音报备他关于魔族的事情。
卫清河说魔族行事肆意,但绝非作恶多端之徒,他在魔族很好,言祭并没有伤害他,让师尊长老师弟师妹们不要担心。
白皋只道他爱徒因为缺乏历练对人心不知,在他心里,所有的魔族,都是罪行累累十恶不赦的凶徒,他们阴险狡诈,作风邪肆,魔族的存在是修仙界的耻辱。
并未将秦司的传音放在心上,他看向白芷,“怎么样?找到没有?”
白芷说:“找到了,师兄的位置在千琼岭。”
她说话的时候脸色惨白一片,白皋知道她透支了不少灵气,现在身体极度虚弱。
他对白芷道:“你先去休息,到时候我们去千琼岭,好把你师兄救回来。”
白芷皱眉,她实在不想拖下去,她总觉得师兄待在那里越长,就越危险,但是自己身体的状况她很清楚,不做修整根本去不了千琼岭。
她随意嗯了一声,目光放到一旁的沈琳琅身上,看了沈琳琅一会儿,然后说:“小师妹,你和我来。”
沈琳琅一怔,咬着嘴唇应了声,低头跟在白芷身后,走出了玄铭殿。
沈琳琅和白芷离开后,白皋看向蓝沉,温和道:“这次真的多谢蓝师侄,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便是,只要是我白皋能做到的。”
蓝沉微笑,拱手有礼道:“清河是我至交好友,能从魔族手中将他救出是我的责任,白掌门无需在意。”
沈琳琅跟着白芷离开,内心有点不耐烦和心虚,她知道二师姐要问她关于言祭在大师兄峰上的事情,然而她所知甚少,因为言祭太低调了,除了不要脸的围绕大师兄身边,很少去别的地方。
而上元节的那回,言祭也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她说不出口。
白芷果然问了沈琳琅言祭在清河峰表现如何。
沈琳琅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怎么注意……我只知道他缠大师兄缠得紧……”
白芷对沈琳琅实在太失望了,她知道沈琳琅对大师兄有心思,然而这些心思都用在了小把戏上,沈琳琅除了关心自己,还会做些什么?
她实在受不了,冷冷开口斥责沈琳琅道:“你除了这些小心思还有什么?言祭平时异常的一举一动你都不会去注意吗?你就只注意他缠着大师兄吗?”
“小师妹,我记得我出去历练给师兄寻药的时候还对你说过,不要让任何居心不良的人接近大师兄,你听到哪里去了?”
白芷的斥责太过直白。
沈琳琅心中虽然惧怕白芷,但是也不屑白芷,嫉妒白芷。
明明都是真传弟子,白芷却颇得掌门看中,父亲赞赏,就连她爱慕的大师兄,对白芷也是特殊的。
而自己,不论掌门,父亲,还是师兄,永远只会把她当做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满和愤怒已经堆积许久,如今白芷的斥责将沈琳琅这种情绪推到巅峰,她死死咬着唇,手都快要攥出血来,白芷还在说,她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白芷:“够了!”
沈琳琅退后一步,指着白芷怒道:“你以为你是大师兄的谁啊!不过就是当初破破烂烂来我们玄铭宗,大师兄看你可怜拉了你一下!你有什么资格训我?”
“我爱慕大师兄怎么了?我眼界狭隘怎么了?白芷,二师姐,白二师姐,你厉害你怎么眼睁睁看着大师兄被言祭那个杂.种抢走,你厉害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可以治大师兄眼睛的东西!”
“我们都半斤八两,你没资格训我。”
沈琳琅一口气说完,看也不看愣着的白芷,骄傲的踩着地上的枯枝转身走人。
大师兄我会自己去救,白芷,没有你,我沈琳琅也可以。
玄铭宗发生的事情秦司不知道。
他正在言祭给他安排的房间里一角抚字认书,一袭白衣神情宁静,他面前是半开的窗栏,熹光照在他的身上,如随时乘风而走的仙人。
不知道阅了多久,秦司暂时放下手中的书,手支在檀木桌上揉了揉太阳穴,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他心中默问系统:“我能不能做别的,比如扣宝石什么的。”
系统似乎也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没应秦司。
秦司手伸到檀木桌下,还没开始动手,就听到系统说:“你动一下试试。”
系统讪讪收回手,“我说三三,你和我读这种没营养的书,不无聊吗?”
系统回他,“谁说我和你读的?”
“那你干嘛和我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