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青自恃是长辈,绝没想到玉邈竟前进一步,盯着她的眼睛道:“如果您是因为丢失爱子以致心绪混乱,还请您早些回家休息。”
殷青青怎想一个小辈也敢对自己如此放肆,柳眉倒竖,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怎敢指责我?”
玉邈淡然道:“晚辈不敢。只是粗粗读过殷家家规,知道第二百二十一条所言何物。”
殷青青顿时气怒难忍,浑身都发起抖来。
殷家家规第二百二十条,忌当众嗔言狂语,若犯,掌嘴二十,戒心亭思过七日。
殷青青连番被怼,怨气满怀却又找不到借口惩戒拿殷家家规来压她的玉邈,只得含恨咬牙,怒而离去。
玉邈没有心思关照她的情绪和精神问题,只将目光投向了江循。
江循的眼睛斜向下望着地面,唇角挑着笑容,但细看之下,唇角微微发颤,眉眼间含着难以言说的苦涩。
秦秋也注意到了江循的情绪转变,轻轻上前扯住了江循的手臂,柔声细语地安慰:“哥哥,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谁也不想的……”
江循抚了抚秦秋的手背,又冲着众人露出个稍带些勉强之意的笑:“没事儿的。逛了这么久,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人群中只有乱雪懵然无知,迈步追上去扯住了江循的衣袖问:“公子,你怎么了?不高兴了吗?”
江循保持着苦菜花一样的微笑,留下一句“照顾好小秋,我没问题”,便挣开了他的手,一路朝自己的居所而去。
在众人瞩目下,前方背影清冷萧瑟的江循,走得那叫一个一头雾水。
他现在可以确定,有一件大家都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曾发生在自己身上,且这件事内容悲惨,与宫异有一定关系。
一直以来,江循都自觉自己是一个全知全能的知情者,这回风水轮流转,他成了被蒙在鼓里的人,讲真,感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