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小心。
仿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移开了视线,清池那双漂亮的眼睛再次失焦,甚至连睁着也觉得艰难,但他仍然固执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天空,鲜血仍然从那张失了舌的嘴里涌出,却已经不如先前那么快了。雪依然在下,下得更大了,先前还明媚得可怕的太阳此刻也仿佛被这铺天盖地的大雪给掩埋在天际。
原来,一个人的血真的是有限的。
看着那个睁大着眼睛被大雪掩埋的少年,段顾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为什么这人不愿闭上眼,因为——他越晚死,段顾就可以晚一点才上这里来。
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至少段顾从来没想过要救任何人,除了自己。
在他观念里,人都是自私的,陷入绝境的人就算不想着把人拉进来和自己一起受苦也不会去管他人的死活。但这个人,似乎有点不一样。
不过震撼归震撼,这并不能影响段顾的思想,毕竟那已经形成了那么多年,哪能因为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而改变?
舔干净匕首上腥甜的鲜血,庄启明一脸痴迷看着自己创造的艺术品,随后将截然不同的——带着淫|邪与侵略的视线移到段顾脸上,仿佛在说——该你了。
周围的人都躁动了起来——最后的大餐。
段顾分明看到那些人瞬间变换的眼神,犹如看到了开胃小菜之后的正餐时,那种——野兽般的欲|望。特别在发现那些人某个变化的部位时,这让段顾心里的警钟猛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