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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尘安去洗漱,苗微则坐在床边发呆,从头到尾把杨渺这事想了一回,苗微想起了两句话:“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说的就是她。
胜也罢,负也罢,离间的是他们两个人的感情。
没有外人的时候,好像他对她好,她对他好,生活就这么简单,可一旦有了外人、外务,事情就没那么纯粹,彼此的心也都有了各自的考量,疏远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她纵然不怨,可却想一个人静静。
顾尘安从身后拥过来,道:“睡吧。”
他的头发还湿着,虽不滴水,却潮湿而微凉,格外挂不舒服,落到苗微的脖颈,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苗微推开他不安份的手,转过来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笑了笑,道:“嗯。”
虽仍旧柔顺,却已经有了推拒的坚决。
这是头一次,两人睡在同一张榻上,却相隔甚远。
等苗微睡熟,顾尘安把她捞过来,她却仍旧是个自我防卫的姿势,并不像从前那样放开手脚,蜷进他的怀里。
这小东西,有了自我自主的意识,不再像从前那样懵懂了。
亲了亲她的脸,顾尘安无耐的叹了口气。
杨渺一夜都没睡好,天才亮她就起了,依着惯例先打了一套拳,她边活动手脚,边等顾尘安,可等到天色大亮,也不见顾尘安的身影,一肚子的火没处盛放,杨渺随意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径直往内院走。
见迷忙追上来,笑眯眯的问:“杨姑娘有事?”
杨渺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问:“你家小将军呢?”
见迷陪笑道:“想必还没起。”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杨渺嗤一声道:“多早晚了,他几时养成了这样懒惰的性子?我去叫他。”
见迷不好当面说什么,心里却腹诽:人家几时起,关你什么事?你是他娘啊,还是他媳妇啊?
见迷不过慢了那么一瞬,杨渺已经进了二门。
守门的婆子还没睡醒,揉了揉眼睛,人影一晃就不见了,她打了个呵欠,道:“这是没睡醒,所以眼花了么?”
杨渺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到了苗微的院门口。粟米看见她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就拦住她:“杨姑娘,你这大清早的,可是有什么吩咐?”
杨渺轻蔑的瞥她一眼,道:“让开,我找你家小将军有事。”
“有,事?”粟米看了一眼紧关的房门:“呵呵,杨姑娘,你这也……”
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好歹是客,可比当主子的都嚣张,哪有人家主人没起,她不顾男女大防,愣跑进来叫人起的?
这不有病吗?
杨渺的视线也落到那紧闭的房门上,脸色十分难看,她轻轻一拨,就把粟米推到一旁,大步往里走。
粟米急了:“唉,杨姑娘,你怎么回事?这是你家啊?你出入无阻?也太不把顾家当回事了吧?”
杨渺停下步子,问粟米:“你开还是我开?”
“什么?”
杨渺扬了扬下巴,道:“门。”
粟米气得脸都青了,她道:“杨姑娘你别欺人太甚。”
杨渺哪里肯听她唠叨,几步上前,抬脚就踢到门上。
粟米听着那怦的一声响,心都立起来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杨渺随之进去的身影,真是张口结舌。
这人简直是要疯啊。她以为她是谁啊?天皇老子也管不着人家夫妻在一处吧?她倒好,跟个妒妇似的,非要把人家夫妻分开。
杨渺才不管粟米心里想什么,她迈步进门,一眼就望进那撂下的床帐里。她眼神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兴奋,仿佛是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因为**太过强烈,她完全忽视了可能的风险。
手里没有刀,否则她真想用刀挑开床帐,看看苗微被吓得发白的脸。
可她忘了,有苗微发白的脸,难道没有顾尘安愤怒的脸?
杨渺扬声道:“顾兄,你不是说今日要和我对练拳脚吗?我等你多时,见你不来,所以特来请你。”
她不信这么闹腾,顾尘安还能睡得安心。
顾尘安当然睡不安生,他确实没想到杨渺会这般无法无天,一个没成亲的姑娘家,居然敢闯进男人的内室。
当然,就是成了家的女人也不能。
虽说她长年在军营里混,不拘小节,可眼下这行为堪称无理,跟小节大节全无关系。
苗微倒是挺平静,看向顾尘安的眼神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看你怎么收场?
她也没想到杨渺会如此胆大妄为。
顾尘安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答复杨渺道:“滚。”
杨渺不信顾尘安会这么对她,她一怔,不仅没往后退,反倒往前几步,笑嘻嘻的道:“你怕什么?难不成怕我瞧见什么不该看的?”
床帐猛的被掀开,一只枕头迅疾朝着杨渺面门袭来。
她身子一偏,将枕头击落在地,怒声道:“顾维摩,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就为了贪恋一时安兔,你连日练不辍都做不到了?”
顾尘安忍无可忍的道:“杨渺,我再说一遍,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杨渺叉腰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顾尘安掀了帐子下地。
他中衣穿得好好的,只带子系的松散,隐约可见胸口白晰的肌肤。
杨渺眼神不受控制的乱钻,一触到那白晰的风光就是一怔。他一个大男人家,怎么肌肤这么好?
怔愣之后又有些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