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请苏望和李淮去外院喝酒。
三五杯酒下肚,李准第一个按捺不住,颇有些试探的道:“三弟,刚才见的那位表妹,就是三姑姑家的,苗表妹?”
程良笑得眼睛都眯缝了,不无戏谑的道:“二姐夫好眼力,可不就是她嘛。”
苏望也不由得插嘴道:“倒真是女大十八变,想着我去年过年陪着你大姐回来,也曾见过她,那时瘦瘦弱弱,和小鸡仔似的,跟现在完全不是一个人,要不是你提醒,我真没认出她来。”
李准也道:“真没想到,苗表妹居然生得如此绝色,想我李准自认阅女无数,可这样的尤物,还是头一回见。”
他说罢又假装惭愧的道:“今日我喝多了酒,一时言语无状,三弟别见外。”
程良早瞧出他二人对苗微的心思来了,他不但不恼,心里还挺得意:瞧着再好,也跟你们没关系,那可是我程家的,近水楼台,早早晚晚她都是我的人,你们看也白看。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背了人谈论女人,满嘴的脏话,因此这会儿不但不劝阻苏、李二人,反倒煽风点火的道:“二姐夫又客气了不是?你我也不是外人,再说苗表妹也是你们两个的表妹不是?不是我自夸,这位苗表妹,那可真真称得上是尤物,就她那皮肤那个滑哟,上好的丝绸都不如,手摸上去,根本不必用劲,就唰的一下,跟有了自己意识一样,滑到你想去的地方了……哈哈哈哈哈。”
苏望不由得心痒痒,却又嫌他粗俗,垂眸喝了一口酒,没接这碴。
李准却又羡又妒的道:“三弟好福气。”几时自己也能摸一摸?
程良越发口无遮拦,道:“摸一把算什么福气?亲上去那滋味才叫好呢,跟那上好的肉冻似的,又软又香又甜……”
他收了收口水,一脸的回味。
苏望道:“这话倒是不错,这女人嘛,不只要禁得住看,还要禁得住品。”
品,用什么品?自然先是用嘴。
三人都是同道中人,最有默契,当下哈哈大笑。
李准不由得艳羡之极,连声道:“可惜,可惜啊……”
他可惜什么,程良心知肚明,他越发变本加厉:“苗表妹更难得的是身有幽幽体香,起先我还当是脂粉香,她自己承认从未用过面脂,我才知道不是,那香似兰非兰,似花非花,离得近了,闻起来更是沁人心脾……”
苏望感叹道:“听说苗表妹是没了爹娘,才来咱们程家的?”
程良道:“可不是,你们想必也知道,我那位庶出的三姑姑是个命苦的,成亲没几年我那短命的三姑父就出了事。那会儿苗表妹才五岁,家里没人照管,我大伯父就亲自把她接了回来……”
苏望问:“听说咱们那位三姑父也是读书人?想来苗表妹也当钟灵毓秀,是个天姿聪颖的?可有什么擅长的不曾?”
程良嗤一声道:“她那会儿小,知道什么?就算真的有三姑父的那点天分,可这几年又没个先生教,什么都没学,也什么都不会。”
苏望摇头,这女子不擅琴棋书画,就少了诸多趣味。不过,苗微生得那样明艳,就算一无是处,也可以相抵了吧?
李准和苏望又不一起,他对女人没什么特别高的要求,哪怕大字不识呢,是以他和程良最说得来,一番酒喝下去,俩人勾肩搭背,时不时说几句悄悄话,俨然不复从前。
程良是个心里没品级的,同李准说得亲近,又大发狂言:“光喝这么寡淡的酒有什么意思,来人,去把表姑娘叫来,好好陪陪咱们两位姑爷喝上几杯。”
苏望和李准都大惊,惊讶之余又有些窃喜,通过程良的态度,也能知晓苗微在程家的地位,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表姑娘,就算明面上做了些什么,只要程家几位长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除了吃个哑巴亏,也无可奈何。
因此二人嘴上说:“这,怕是不大好吧?表姑娘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这男女大防还是要讲的……”
程良一拍桌子:“什么男女大防,她就是三爷我的囊中之物,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你们这帮死奴才,光怔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
底下奉酒的丫鬟们各个脸红,这会听了程良的话,也不敢耽搁,自有人去请苗微。
却说门口有脚步声,丫鬟打了帘子,禀报:“六爷来了。”
屋内三人的酒立时醒了一半。
程良虽是程权的三哥,可对这个隔了房的堂弟,到底是又怕又敬,也知道他是这府里的凤凰蛋,谁也不敢直擢其锋,他就更不例外了。
苏望则是顾忌颇深,毕竟他娶的是程权的嫡亲姐姐,从来这小舅子只能拉笼,不能撕破脸,听说程权来了,面上有些挂不住,直觉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放浪形骸的一面。
李准则直接有些懊恼:本来还想着若是苗微当真能来陪酒,大便宜占不了,总能摸摸亲亲,程权这一来,是想都别想了。
这三人心里恼怒、不甘、遗憾,同时还都有些窘迫,不过面上倒是比谁都亲热,与程权见了面,程良便道:“六弟怎么也来了?大伯母说你正忙着读书,我也没敢打扰你,正遗憾着呢,你倒自己来了。”
程权笑道:“母亲过于夸张了,哪就读书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大姐夫和二姐夫既来,我岂有不出面的道理?”
苏望好为人师的道:“六弟这话说得在理,世事洞明皆学问,都是先做人,后做学问。来来,六弟坐下,咱们